東城,畫廊。

張玉和鄭斯賀站在一副巨大的人物像前,看著周圍人群絡繹不絕的擁進畫廊。而不遠處的女人身上穿著一件白色晚禮服站在人群中,給大家講解著畫報。張玉看著不遠處的女人不禁感慨,“沒想到我妹妹現在居然這麼受人歡迎。”明明二十多年前,她還隻是個普通的學生,可是就算經曆了那麼多事之後,原本以為她會一蹶不振,卻沒想到她能承認全世界受人追捧的畫家。再看看自己,張玉一時間心情複雜到無法言語。旁邊的鄭斯賀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拉了拉張玉的衣角書說道,“好了,我們先去休息室們,不然一會兒畫廊關門了。”張玉點頭,“走吧。”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到休息室前,門口卻站著兩個金發碧眼的保鏢。保鏢看著陌生的麵孔,用英文說道,“不好意思,這裏不允許外人進去。”鄭斯賀緩緩開口,“我們找安小姐。”保鏢皺眉,“抱歉,安小姐現在不會見人。”張玉連忙扯了扯丈夫的衣角,鄭斯賀看了她一眼,連忙說道,“我們找安小姐有事,這是我妻子,她也是安小姐的姐姐。隻是我們很久沒見麵,知道她回國,我們特意從別的城市趕來。”保鏢一臉疑惑地看向張玉,眉頭緊皺,卻沒有說話。張玉很是著急,上前就要推門進去,旁邊的保鏢連忙伸手扯過她,“不好意思,兩人不能隨便進去。”就在幾人糾纏時,房門被人從裏麵打開。張木琳已經卸了妝,將頭發盤起,換上一身舒適的長袖長褲,原本在休息室準備小睡一會兒卻聽到外麵的爭吵聲。有些不悅地起身,打開門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你……你是……”張木琳聲音顫抖地開口。張玉看著她不可置信的樣子,索性直接開了口,“張木琳,微微是姐姐,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你連我都認不出了?”張玉看著眼前的妹妹,雖然過了二十多年,卻沒有一點變老,甚至比之前更加的成熟漂亮。外麵緩緩走來一個女孩兒,五官精致分明,眉眼間帶著一點混血的味道,穿著一身豔紅色後背連衣裙懷中抱著束百合走了進來。“媽媽這是?”張玉看著眼前的孩子也是驚訝,旁邊的安心緊張的雙手握在一起,“這是你阿姨和姨夫。”“真的?”女孩兒很是驚訝,好奇地看著張玉和鄭斯賀。張木琳走到張玉跟前,輕輕喊了聲,“姐。”張玉微笑著將旁邊的鄭斯賀介紹給她,“這是你姐夫,鄭斯賀。”安心看了一眼鄭斯賀微微驚訝,轉頭看了一眼張玉,得到她的肯定才開口,“姐夫。”鄭斯賀點頭,目光卻一直觀察著張木琳。他們家的女兒似乎都特別好看,眉眼間更是相像,人人有雙勾人心魄的眼睛。隻是比起張玉,張木琳更顯得優雅溫軟一些,也許是因為學藝術的罷了。張玉打量著麵前的妹妹,“沒想到你成了畫家,還去了國外,看來你過得不錯啊。”休息室很大,旁邊還站著好幾個助理。而張木琳此刻是站在她麵前,雖然素顏卻一點皺眉都沒有。張木琳連忙拉著張玉向裏麵走,“姐姐我們坐一會兒吧。”張玉看了一眼旁邊的鄭斯賀,緩緩開口,“老公,你先在外麵等一會兒吧,我和妹妹說點事情。”鄭斯賀點頭,就看到兩人去了裏麵那扇門。而外麵的小姑娘正好奇想跟著張木琳一起進去,便別檔在外麵。張木琳將房門關好,看著身旁的張玉,想要開口卻又不知從和說起。已經二十多年,她就這樣自私地躲避著一切關於國內的一切,從不肯回來。她原本自己一輩子都並不會回國是愛麗絲說想要看一下媽媽國家,她才同意回國開畫展。卻沒想到會遇到張玉。旁邊的張玉卻優雅地坐在了沙發上。“安心,外麵的女孩是你女兒?”張木琳點頭。難道某些角度和安芷沫很像,她微皺眉頭,“多大了?”張木琳看向張玉,“她叫愛麗絲,今年二十歲。”“她父親呢?”張木琳緊皺眉頭沒有說話。張玉便輕笑一聲。當初自家妹妹上學就和男人糾纏不清,現在更是連女兒的父親都不說,估計是不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吧。張木琳緩緩抬頭看著她,糾結了半天才緩緩開口,“姐,我有件事想問你,妞妞她還好嗎?”“妞妞?”張玉一晃神,聽著這個已經很陌生的名字,她臉色變得很是難看。而張木琳看著她神色的變化,臉色也跟著蒼白。緊抓住她的手腕問道,“她怎麼了?她現在過得不好嗎?”張玉眼中立刻帶著淚水,很是抱歉地看著她,“張木琳,其實這件事我當年就很想告訴你,但是你一直都不回去,我根本沒機會告訴你。”張木琳連忙幫她擦著眼淚,“姐,究竟是什麼事?”張玉內疚地抵著頭,“其實妞妞兩三歲的時候突然染上病,我們跑了好幾個醫院都沒留住她。”“什麼?”張木琳僵硬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她的妞妞就這樣死了?張玉看著她痛苦的表情,緩緩開口,“其實這麼多年姐姐一直在找你。但是一直都沒有看到你的信息,後來我就遇到了現在的丈夫。對了,媽她幾年前得病去世了。”而屋外的愛麗絲便聽到張木琳哭泣的聲音。連忙跑到門前瘋狂拍著門。張玉將房門打開,紅著眼眶對愛麗絲說道,“你媽媽剛剛哭了,你進去看看吧。”愛麗絲皺眉看了她幾眼,直接衝進了房間。旁邊的鄭斯賀站起身,走到她麵前,“怎麼了?”“沒事就是說了一下之前的事。”張玉看著鄭斯賀說道,“老公,我們回去吧。”愛麗絲緊摟著張木琳,擔憂地看著她,“媽媽,你沒事吧?為什麼哭?那個人欺負你了?”“怎麼了?”張木琳的經紀人詹姆斯也走了進來,關心道。張木琳卻一直低頭哭泣,不理會他們。畫廊外,鄭斯賀看著眼眶通紅的妻子,沒有將周豔來電話的事告訴她。直接將來電記錄刪掉。張玉看著旁邊的丈夫,緩緩開口,“斯賀,我們明天回家吧。”“我們還沒開始旅行。”鄭斯賀驚訝地看著妻子。張玉看著他,臉上盡是難過,“但是青言今天和我說他恨我。恨我出來玩都不知道帶著他。”鄭斯賀歎了一口氣,“青言就是被你個爸爸養的太好了,所以才會這麼任性。”“說的和你不寵他一樣。”張玉小聲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