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自從看到霍馨陽和張天昊一起,從樓上有說有笑地走下來之後,張天翔的表情就始終不是很好。
愛麗斯一直在想盡辦法逗她開心,可是,早上那種頭暈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甚至連喉嚨都開始變得幹啞起來。可是,相比這兩個人,張天昊就顯得放鬆很多,一直和老太太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時不時還哈哈地笑兩聲。而這時,將房間讓給霍馨陽發泄的安芷沫也從樓上下來了,卻在看見張天翔的時候嚇了一跳。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剛才霍馨陽會那麼生氣了,她有意無意地看了看張天昊,真不知道他又怎麼刺激張天翔了。“嫂子,起得真早啊。”張天昊一見到安芷沫就開始貧嘴,安芷沫撇了撇嘴,沒有搭理他,而是坐在了霍老太太身邊。“奶奶,早上好。”她乖巧的樣子簡直讓霍老太太喜歡到了心坎裏,這個家裏的女人,也就安芷沫最讓她省心了。“表姐!”愛麗斯興奮地朝安芷沫揮了揮手,安芷沫也笑了笑,寵溺地看著她,卻在看到張天翔的時候,漸漸收起了笑容。“天翔也來了啊。”安芷沫主動和他打招呼,一直沉默地張天翔這才終於舍得開口,看著安芷沫,點了點頭說道。“嗯。”安芷沫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過,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張天翔的心情,他一定還很難接受霍馨陽和張天昊結婚這件事吧。而張天昊又是那種麵對愛情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人,更何況今天情敵都主動找上門了,他要發起猛烈的進攻了。“馨陽呢,是不是又跑你那鬧去了?”張天昊說這話的時候很自然,仿佛他和霍馨陽已經是好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一樣。安芷沫沒有回答,隻是有些為難地笑了笑,她要是說是的話,張天昊一定會順著杆子往上爬,更囂張地在張天翔麵前宣示主權。可是,她要是說不是,會不會又有點不給張天昊麵子,怎麼說他也是經過老太太和霍城深認同的人。一時間,安芷沫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不過幸好,這個時候有老太太站出來替她解圍。“臭小子,還說呢,以後要是再讓我們馨陽生氣,說什麼我也要給你兩拐棍讓你知道知道厲害。”霍老太太這麼一說,張天昊便隻顧著哈哈笑著求饒去了,剛才那個問題也就那麼算了。可是,張天翔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個事實,他一直以為霍馨陽是愛著自己的,她會結婚,不過就是為了讓自己生氣而已。但,早上看到的那一幕卻又真實地發生在眼前,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我說張天翔,你能不能理理我,我和你說得嘴都幹了。”愛麗斯終於扛不住身體的不適,忍不住停下來喝了一口水,一旁的霍老太太聞聲看了過來,卻發現愛麗斯的臉色十分蒼白。“愛麗斯,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不好啊?”就算霍老太太有意無意地加大了說話的音量,張天翔也依舊獨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裏,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發生的事,更看不到愛麗斯蒼白如紙的臉色了。“奶奶,我沒事,可能是說話說得太多有點低血糖,緩一下就好了。”“真的沒事?”安芷沫也忍不住皺著眉頭看著她,就連張天昊的眼神都帶著幾分關切,可是,唯獨愛麗斯最在意的那個人,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張天翔的冷漠被愛麗斯看在眼裏,心中忍不住泛起一絲酸楚,不過她也隻能笑著咽進了肚子裏。非但如此,乖巧的她還因為害怕霍老太太她們擔心,硬在臉上擠了一絲笑容出來。“我真的沒事。”“老太太,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這時,一直沉默的張天翔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衝著老太太微微彎了彎腰,又和安芷沫點了點頭,卻在看到張天昊的時候轉身就往門口走去。“等等我!”愛麗斯見狀連忙起身想要跟上去,卻因為起身太猛,瞬間眼前一黑,再也扛不住身體的抗議,直接暈了過去。安芷沫立馬跑了過去,張天翔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快來把她抱上樓啊,這個死小子!”霍老太太終於忍不住罵了張天翔兩句,真是的,愛麗斯怎麼偏偏喜歡上這麼一個不開竅的榆木腦袋,以後可有的罪受了。張天翔終於反應過來,一把將愛麗斯抱起來,快步上了樓上的客房。安芷沫擔心地跟上去查看情況,當愛麗斯躺在床上之後,她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好燙。”張天翔這才發現,愛麗斯的嘴唇蒼白的已經開始有些發青,毫無血色的臉上,因為發燒已經開始冒出了冷汗。“怎麼樣了?”霍老太太也被張天昊扶著上了樓,安芷沫的眼神一刻也不敢離開愛麗斯的身上,擔心地說道。“她在發高燒,要趕緊叫醫生來才行。”“快,叫王姨給醫生打電話。”霍老太太一直很喜歡愛麗斯,聽到她病得這麼嚴重便更加著急了,張天昊連忙跑出去讓王姨打電話,而安芷沫則去洗了一個冰毛巾放在愛麗斯的額頭上。看著愛麗斯喘著粗氣躺在床上的樣子,他突然間感到有些恍惚,明明早上還好好的,一直活力滿滿的樣子,怎麼會突然就發高燒了呢?“愛麗斯別怕啊,一會就有醫生來了,再堅持一會。”霍老太太用溫暖的手摸了摸愛麗斯的頭發,隨後又狠狠地瞪了一旁的張天翔一眼。“臭小子,你就是這麼保護女人的?她一直坐在你身邊,你怎麼連她生病了都沒看出來?”張天翔不禁感到有些自責,這一早上,他的腦子裏想的都是霍馨陽的事,根本沒有注意到愛麗斯的變化。他忍不住上前,坐在愛麗斯的床邊,輕輕地握著她的手,霍老太太見狀才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她連忙衝屋裏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做電燈泡,很快,屋裏便隻剩下了他和愛麗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