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翔焦急地看著安芷沫,他以為安芷沫是為了報複自己對她動手動腳,所以才故意見死不救的。
“我真的要被她折磨死了,而且最可怕的是,無論我怎麼跟她說,她就是什麼也聽不進去,非一口咬定我喜歡她。”安芷沫聽完差點沒一口咖啡直接噴在他的臉上,不過,看到張天翔難看的臉色,她隻好將笑意憋了回去。“所以,你到底喜不喜歡她啊?”“當然不喜歡啊!”張天翔的聲音突然變大了幾分,好像在故意強調一樣,反而顯得有些可疑。安芷沫挑了挑眉看著他,明明上一次他看到愛麗斯暈倒的時候急得跟什麼似的,什麼事都不讓別人插手,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個人在忙活。可是現在,還豬鼻子插大蔥,裝起象來了,安芷沫沒好氣兒地白了他一眼。“我問你,愛麗斯是長得不好看嗎?”張天翔愣了愣,轉了轉眼睛,思考了兩秒,才點了點頭。“那是她家境不好嗎?”張天翔又搖了搖頭,雖然愛麗斯家裏和他們比稍微差了一點,但也她的家境也絕對配得上這些人。“那是她對你不好?”張天翔沉默了兩秒,雖然有些猶豫,但他還是點了點頭。愛麗斯非但不是對他不好,反而是對他有點太好了,好的讓他有些毛骨悚然。“那你還抱怨什麼!”安芷沫氣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瞬間便吸引了咖啡廳裏眾人的目光,她尷尬地咳了兩聲,壓低了一點音量,可是語氣裏的憤怒卻絲毫不減。“人家長得又漂亮,家境又和你很配,對你還好,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可是我不喜歡她啊。”張天翔雖然也知道,自己是有一點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可是,他暗自垂眸,腦海裏又浮現出了霍馨陽的笑臉。“總之,我就是不能和她在一起,就算她長得再好看也不行。”安芷沫氣得壓根都癢癢,不過,看著張天翔倔強的表情,她很快便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安芷沫的目光從剛才的憤怒變得稍微柔和了一些,甚至她的眼神裏還帶了一絲心疼。“馨陽已經結婚了,老太太是不可能讓她和張天昊離婚的,你還是趕快放手吧。”張天翔沒有說話,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似乎有點諷刺,沒錯,他也知道,讓霍馨陽和張天昊離婚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就算老太太會同意,張天昊也不會妥協的。可是,就算是這樣,就算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等待幾乎不可能會有結果,但他還是不撞南牆不想回頭。看著他的樣子,安芷沫知道,這種事還是要他自己想清楚才行,隻要他這個心結沒有解開,就算跟他說再多的道理也是沒用的。“既然這樣,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我和愛麗斯雖然沾點親,但是說白了,我們也不過是見過幾麵的人而已,這種話,我實在不好開口。”張天翔依舊低著頭,默默地放在麵前早已經冷掉了的咖啡,不知味地抿了一口。苦澀的感覺似乎將沉睡的味蕾喚醒,既然安芷沫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張天翔也不好再說些什麼。“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小兮那裏沒人我還是不放心。”“嗯。”張天翔淡淡地點了點頭,安芷沫無奈地看了看他,獨自起身,拿著包和手機離開了咖啡館。獨自一人坐在原處,張天翔再也沒有端起過眼前的咖啡杯,他皺著眉,靜靜地想了好久,似乎終於做了一個決定。可是,當他也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拿起手機來一看,竟然是霍城深打來的。張天翔皺了皺眉,這個安芷沫該不會這麼快就把這件事告訴霍城深了吧?“喂?”“你在哪?”張天翔依舊有些警惕,他為什麼要問自己在哪,他是準備過來跟自己喝一頓還是準備過來教訓自己一頓?“什麼事?”霍城深隱隱覺得張天翔的狀態有些不對,這要是放在平時,他早就開始貧嘴了,怎麼今天這麼老實。低頭思考了一秒,霍城深便立刻放棄了,他現在可沒工夫去管別人。“還記得我之前讓你幫我處理過一件事,關於鄭家偷稅漏稅的。”張天翔想了想,很快便有了些印象,那件事可不好辦,他當時托了好多人才終於辦妥了。“記得啊,費了我不少力氣呢。”“嗯,當時他們偷稅漏稅的證據你還留著嗎?”“早扔了。”張天翔想都沒想,立刻便回答了他,那種東西,他留著也沒用,而且萬一被人查出來了,他不就白忙活了嗎。“這樣啊。”霍城深若有所思地拉了個長音,這讓張天翔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你到底要幹什麼,你直說行不行?”他可不習慣聽到霍城深吞吞吐吐的語氣,或許是一向被他指使慣了,他這一猶豫,反而讓張天翔難受了。“好,我要你把證據找回來。”張天翔愣了愣,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張著嘴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一上一下機械地動了動。“你說什麼?”他咬著牙,恨不得將霍城深從電話裏拉出來揍一頓,當時要毀滅證據的是他,現在要把證據找出來的也是他,他到底想幹什麼!“嗯,就這樣,過一段時間我再聯係你。”“你聯係個屁,什麼就這樣了,我上哪去……喂,喂!”張天翔咬緊了後牙,猛地抬手,就勢就要將電話摔在地上,可是,他想了想,還是恢複了理智。不過,他依舊被霍城深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站在原地緩了好一會才終於恢複了正常的呼吸。他為難地撇了撇嘴,這證據可上哪找去,當時自己已經將有關資料都銷毀了,早知道就留一個備份好了……突然,張天翔似乎一下想起了什麼,眼神突然亮了幾倍,沒錯,他確實留了一個備份,隻不過這個備份可能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