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枳望著鏡中自己的臉,蒼老又醜陋,抬手遮住半張帶疤的側臉,另一側的麵孔還仍有過去嬌美的影子,但放下手,整張臉瞬間變得猙獰至極,目不忍睹。

這樣的臉,該如何改造?

“躺下,”柏清枳聽話躺下,疑惑地望著琳姐冷淡的臉,她說:“你的身體法律上已經屬於‘夜色’,所以別問,我沒空回答你。”

柏清枳默默地把臉側過去,周邊有一些紋身的儀器,她不知道她即將會被做些什麼,但一切都不會比現在更糟。

一名紋身師坐在她身旁,抬手扶正她的臉,一手持著紋身針,一邊不安地看向琳姐姐,你確定要這麼做?這樣稍有不慎,就會毀容的。“

琳姐嗤笑一聲:“我付錢是讓你廢話的?何況你看看她的臉,和毀容又有什麼區別?”

紋身師一噎,隻好抬手準備,深深呼吸一口氣,這也是他首次做這樣大麵積的紋身,成了也好,不成就隻有犧牲麵前的女孩了。

“嘶”

好疼!

針一下下刺入臉部細嫩的肌膚、又拔出、一點點有什麼東西覆蓋上了皮膚,她逐漸感覺不到自己的臉,但痛楚仍然鮮明。雙手默默握緊,柏清枳忍住不要奪門而逃。紋身本就是越細嫩的地方越痛,絕大部分人紋花臂的時候,連手肘內側的皮膚也要略過。眼下她卻是在臉上紋身!

不知不覺,幾小時過去,紋身師已經為柏清枳擦拭汗珠擦濕了幾塊毛巾,筆下紋身已逐漸成型。

“好了。”柏清枳逐漸坐起身,緩緩看向鏡子,很久沒有波瀾的眼眸起了漣漪,呼吸忍不住屏住

眼前的一切都超乎了她的想象,紋身師著迷地看著她的側臉,那裏有一朵緋紅的曼珠沙華綻放,栩栩如生,原本平淡的麵容多了份妖豔,以及從地獄歸來的嫵媚惡魔的既視感,極其耀眼,極其奪目。

琳姐滿意地點點頭,紅唇輕啟:“繼續。”

柏清枳再躺下去,渾身的衣物以及盡褪去,她難免感到羞恥,室內有三人在場,望著她完全不著一縷的身體,而門並沒有反鎖

但她沒有拒絕,任由琳姐和紋身師打量自己的身體,身體完全僵硬了,但靈魂卻仿佛脫出身體,為這一切感到由衷滑稽。多年前,她連穿比基尼也會感到羞恥至極,如今,她連在陌生人麵前赤身**也木然不拒。

紋身針再次觸及皮膚,熟悉的刺痛,劃破肌膚、染上顏色、勾勒形狀,一幅極致的畫作,漸漸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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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知道嗎?今天‘夜色’來了個新人,據說是琳姐新調教好的極品!”

“那咱可得去看看,叫上陸爺唄?正好我最近有塊地皮想要,隻要陸爺開口,這事兒準成!”

“那我試試,不過不一定能成果,陸爺人大忙人啊,分分鍾億萬上下”

“”

是夜,燈光迷醉,人群沉淪。

燈光快速劃過人群,時不時變換成五光十色,極其閃耀,卻從不停留在某一個人身上,仿佛,在尋覓著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