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年前那一戰,我中土蕭候出手,打得庫洛族的蠻夷之人,那是節節敗退,哭爹喊娘,自此簽下《九城協議》,蠻人割讓幽燕之地的九城十六州。”
“要說那幽燕九城之人,也是因禍得福,自此受我中土文明教化,豈不好過跟著那些蠻夷之人茹毛飲血。”
岑安鎮,是位於中土東部邊塞的一座小鎮。小鎮緊挨幽燕九城,自從兩百年前那一戰過後,因其地理位置,變成一座邊塞經商要地。小鎮的街道上,每天熙熙攘攘,各路的行人穿著不同的服飾在匆匆忙忙的趕路,大多數看起來都不太像是本地人。
清軒茶樓,是小鎮上最大的一家茶樓,每天座無虛席。茶樓裏一位年過古稀的說書人,每天都在有聲有色的講述著兩百年前那一戰的故事。席間大多數都是中土人,每每聽到祖輩的光輝曆史時,都會大聲叫好。偶爾有幾個蠻族來的商客,因在異鄉,也不敢提出異議。
“幽燕一戰,我中土死傷萬萬人,妻離子散的數不勝數,不知道有什麼可以自豪的。”在眾人的喝彩聲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出現。
眾人一愣,紛紛轉頭看看是誰,這麼不合時宜地說出這樣的話。台上的說書老者也是一愣,向台下眾人望去。可是聽聲音隻能知道應該是一位聲音粗狂的中年壯漢所說,但是去尋不到聲源,好像茶樓裏四麵八方,每個角落的看客都有可能。
“從那之後,蠻族之人哪怕是見到我中土天朝的普通百姓,都自覺矮人一等。”說書老人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中土百姓和庫洛神族比起來,好像是更應該叫做侏儒吧。”又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這次卻是一個溫柔的女聲,說的是中土人普遍沒有蠻族人,身材高大壯實。
眾人又是一愣,紛紛轉頭看去,不過依然不知道是誰說的。這次說得更過分,簡直就是再貶低中土之人。
“哪些鼠輩,有什麼異議就光明正大地出來說,藏頭露尾的算什麼。”坐在茶樓東邊窗戶旁的一位看客聽不下去了,這人一身江湖裝扮,桌子上放著一把彎月大刀,一看就是一名刀客。
“哈哈哈哈,鼠輩說誰呢?”這次響起的卻好像是一位幼童話音。
“就是說你了。”刀客橫眉怒目的說道,卻不知道看向哪個方向,略微顯得有些滑稽。
“哈哈哈哈,對,是鼠輩說我了。”這次聲音卻像是一位老生在唱戲腔一樣,聲源好似在四麵八方。眾人雖氣憤這人說話一直貶低中土,但是聽到這,也有幾個沒忍住笑出聲音的。
聽到眾人一笑,那刀客更怒了,一拍木桌,騰地站了起來。“我姓韓,各位要是有什麼指教,站出來說吧。”
韓姓,在岑安鎮是一個大姓,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城南韓家了。百年內韓家出了數個修術之人,更有不少武者,而其中最出名的就是現今韓家家主——韓月。雖一女流之輩,卻修仙家之術,在普通百姓眼裏就像仙人一樣。
眾人一聽這刀客自報姓韓,十有八九就是韓家人了,紛紛閉嘴,也有低頭準備看戲的。
“再不出來,我可是要說髒話,罵你八輩祖宗了。”韓姓刀客尷尬地站著,看四周依舊無人回應,越發地惱火。
“操你祖宗十······”罵人的話還沒說完,韓姓刀客就見眼前人影一晃,啪啪兩聲,打斷了他說話的同時,也感覺兩邊臉頰火辣辣的,赫然出現了兩個大紅手印。
“我說的,你又能耐我何?”這次聲音不再飄忽不定了,人們看到茶樓的西北角坐著一位少年,年齡約莫十六七歲。一身青色長袍,相貌甚是俊朗,一看就是中土之人。
韓姓刀客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原來剛才四五種聲音,都同時出自這一人,隻不過是此人特意變聲戲耍所致。不過有能耐突然越過十幾張桌子,扇自己兩下再回去的人,自然也不是等閑之輩,反正自己肯定是打不過了。
“好小子,我是城南韓家的二少爺韓方,你有種在這等著我。”韓方惡狠狠地說道,一副我要去叫人,你有種別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