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正優哉遊哉的在帳中研究整個朝鮮半島地區的地形圖,除了漢江與浿水下遊有較大的河口衝積平原外,隻剩下一些山中河穀狹小平原,整個朝鮮半島遍布起伏不斷的山嶺。
薛俊急衝衝的進入大帳,李煜有些不明所以。
“殿下不好了,咱們的槽船在浿水入海口外被新羅人給摧毀了,九百人的船員僅有三十人幸存。”
李煜一時沒反映過來,娘的,這幫新羅崽子居然跑到平壤附近海域來了。
唐軍運送糧草軍械的槽船被新羅水師摧毀,李煜立即召集軍中將領議事。
中軍大帳左右坐滿了十二衛軍將領,人人臉上皺著眉頭滿麵愁雲。
“殿下,我軍糧草僅夠十二日之用,如今槽船被毀糧草盡沒,再從江南調糧來以經來不及了,眼下該如何是好?”薛俊憂心忡忡的說道。
李煜單手撐著下巴愁著一張臉,自率軍入遼東以來,全軍所需糧草皆是蛟龍海航從江南運來,此時北方數十州縣大旱無餘糧可買,槽船被毀,這糧草就成了緊要問題。
“咱們打了若大個平壤及其附近大片土地,難道還籌不到一點糧草來?”高崇禮怒聲嚷嚷道。
“咱們打下的平壤附近區域曆年來保經戰火,這一帶又是山多田少,百姓避戰紛逃,雖能征點糧,但我們有三萬大軍在此,這點糧食哪夠?”掌管後勤的薛俊苦笑道。
薛茂勳對著帳中跪著的兩人怒氣衝衝道:“殿下,請把這倆沒用的廢物拖出去斬了以敬軍法,若不是這倆自作聰明橫渡黃海,怎會遭遇新羅水師?”
帳中將領紛紛怒視跪在大帳中混身顫抖的張欽、張冒,怒罵、口水連綿不絕的噴向冷汗直冒的二人。
張冒是有苦說不出,他隻是一艘船的船長,隻因是活下來的三十人中除了張欽這個總管外唯一職外高的人。橫渡黃海是張欽這個總管的主意,咱這個小小的船長哪有什麼辦法。出了事,關咱什麼事,為什麼要拿咱這個船長跟張欽一塊砍了啊?
雖然心中早以料到槽船被毀自個會被斬,可當親耳聽到張欽扔然止不住的混身哆嗦,對死亡的恐懼占據了身心。
張欽哆嗦的身軀出賣了他怕死的本質,讓帳中諸將無不鄙視,輕蔑的瞧了一眼連看都不願再多看這個待死的膽小鬼。
李煜厭煩的揮了揮手,大帳門口的侍衛踏進來將跪在地上的兩人雙手反拿往帳外拖去。
“殿下饒命啊!”
張冒嚇的麵無人色不斷掙紮,對坐於首位的燕王大聲求饒。
張欽神色暗然,被侍衛拖到門口之際眼神一亮對著燕王高呼:“殿下某知琉球、呂宋各島實情。”
李煜抬頭令道:“住手。”
侍衛立馬放了兩人,兩人連忙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喘一下。由其是張欽,慶幸之餘暗歎自己賭對了。
張欽在掉腦袋之前之所以喊出他去過這兩地,賭的就是燕王對這兩地感興趣。憑借在蛟龍海航內擔任船隊總管,張欽發現蛟龍海航一直在收集南洋一年四季海況和前往南洋的各條航線,打聽各個島嶼情況。所以張欽要賭,賭他年輕時抱著好奇心率自家船隊遊曆呂宋、琉球的經曆求的一命。
諸將有些不解的看著李煜,這兩人擅自改變航行路線導致槽船被新羅摧毀,按律當斬。
“你當真知琉球、呂宋?”李煜眼神如炬死死盯著張欽。
“屬下知道,前幾年某率自家船隊出海貿易回來時曾特地去過呂宋、琉球。”張欽急著回道,全身不知是熱還是心中害怕而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