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清河對著窗外發呆, 從東離憂跟他說,在太息劍派其他人身上聞到過那種味道之後,他就經常這樣。
可惜根本查不出有哪裏有問題, 最有問題的應該就是荊淵在太息劍派失蹤後, 齊垚成為掌門的那段時間。
那段時間他正躲在山裏養傷, 傷還沒有大好, 出來就到處都在傳荊淵飛升的消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荊淵身上,掌門之位本來也要傳給其他,又怎麼會去在意當掌門的人是誰。
這個時候他不想打擾玄陳,他和東離憂都要成婚了, 還陪著他四處找藥。偏偏魔族不是探聽消息的好手,讓魔尊去的,實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再說了, 他要真讓魔尊去幹這種事情, 他都覺得虧心。
尹清河的目光落到騎著馬的荊淵身上, 腰背挺直, 看著確實高大。
“城主。”東離憂坐到尹清河對麵,探出頭看了一眼外頭的荊淵,“他害得你受了那麼多苦,你還這麼愛他, 真的值嗎?”
尹清河回過神, 看向東離憂, “我不愛他,我隻是放下了。”
“你那眼神分明和我看玄陳的眼神是一樣的。”東離憂歪頭,“如果玄陳有一天殺了我,我肯定恨死他了, 生生世世都不要再見到他。”
馬車外的葉青昊看了玄陳一眼,玄陳低著頭。
尹清河垂下眼道:“我跟荊淵的事情說來話長,又過了幾百年,還談什麼愛與恨。”突然又輕笑,“倒你,胡思亂想什麼,鬼王這麼年多就一個你,你叫他往東,他絕不敢往東北。”
東離憂一下子笑聲來,“我隻是為你不值,越看花晨月夕城越得這世間沒有誰能配得上你。”
“我呀,我配得上清河,如果清河願意,他馬上就是我的妖王妃。”乘玉睡醒了,跳進尹清河懷裏,被他用力的揉了幾下,順化的皮毛被揉得炸起來。
這時,荊淵的馬突然嘶鳴一聲,將他們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荊淵不好意思地回頭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像是無事發生。
“前麵地方開闊,很適合落腳,今天晚上就在這裏過夜吧。”葉青昊輕咳了一聲,提議道。
這次前往西洲,尹清河沒有帶太多人,原本隻想跟東離憂和鬼王一起盡快拿到芬陀利花的,但葉青昊不放心,說什麼都要跟著一起。
乘玉更直接,變成小狐狸跳到他懷裏。這樣一來,路上跟著的人就多了,至少四鬼將都跟著。
剛紮好帳篷,玄陳就拎著東離憂的領子走了。
尹清河想,兩人都快要成婚了,這個習慣都改不掉,看來得給東離憂再做幾身方便鬼王拎的衣服當賀禮。
四鬼將忙著給他們找吃的,荊淵也跑到了水邊,看樣子是想撈魚。
葉青昊走到尹清河身邊,道:“你有沒有覺得荊淵這兩天正常了很多?”
尹清河微微點的頭,“沒之前那麼傻了,但是恢複記憶我看未必。我把過脈了,這些日子除了靈力越來越多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變化。”
葉青昊看著火堆,順手拿著棍子撥弄了幾下,“也許吧,就這麼將他帶在身邊嗎?”
尹清河看著他笑道:“怎麼,你也要給我封個什麼魔後之類的?”
葉青昊猛地往後一仰,滿眼地不可置信,仿佛在說,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隻銀白色的小狐狸在這時跳出來,擋在尹清河與葉青昊中間。衝葉青昊吼道:“我就知道你沒安心,清河快把他從城裏趕出去!”
葉青昊長歎一聲,一把拎起狐狸頸後的軟肉,“我是沒安好心,還是把你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