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淵麵無表情地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盤腿坐下, 吞下一顆東離憂給的藥,開始運行靈力療傷。
被大慈悲寺的和尚傷得有點重,想要完全痊愈還需要幾個月, 他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必須盡快弄清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究竟是誰要害他。
他沒有修過無情道, 更不會傷尹清河半根寒毛。至於想將他煉化的人, 等這些事情查清了,總會知道的。
也不知道太息劍派現在怎麼樣了?
尹清河剛用過午飯,東離憂和玄陳一起來了,玄陳一臉不高興, 進門就直接坐下了。
“城士,你為什麼突然改變士意了?”東離憂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確實急著解劫, 但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為什麼不先緊著眼前的事情做。“都到山腳下了。”
“進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怕來不及趕回去, 想了想還是覺得先回去,等你們成完親再去捕妖丹。”
東離憂皺著眉頭,最長也就三個月了,他看向旁邊坐著生悶氣的玄陳, 狠下心來, 搖頭道:“不行, 都到這兒了。”
尹清河還是第一次見東離憂有這麼強硬的時候,看看玄陳又看看東離憂,有些尷尬地說道:“你們兩這是吵架了?有話好好說,千萬別賭氣, 你們倆……回去房間好好商量商量?”
東離憂臉一紅,他才從房間裏出來的。
“你要不去,我就自己去。”東離憂衝尹清河點了點頭,看也不看玄陳轉身就走。
玄陳一咂舌,臉色更加難看,“我也走了。”連忙追上去。
帳篷的門沒關,尹清河還能看到玄陳要去牽東離憂的手,東離憂沒讓,玄陳還往上湊。尹清河不禁笑著輕歎一聲,突然就想到了荊淵。
從前荊淵也是這麼哄他的,還將妖魔塔炸了。
現在想想,也是荒唐的很,要不是荊淵那時候已經將魔尊打回去了,肯定會有很大的麻煩。
尹清河伸了個懶腰,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還得住一晚,便拿起書來看。等回過神,都到傍晚了。
都這個時候了,玄陳應該把東離憂哄好了吧。尹清河這麼想,就要去看看他們,正好看到葉青昊大步走了過來。
“玄陳他們……沒在你這兒?”葉青昊掃了一眼尹清河身後,帳篷裏沒有其他人。
“不在啊,我正想去找他們。”尹清河沒說他們兩人吵架了。
“他們不在,帳篷裏沒人。”葉青昊想了想,又說:“荊淵一早就走了,他好像聽到我們早上的談話,估計進山了。”
尹清河怔了一下,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他沒有在荊淵麵前提過靈根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意外被他知道了。
“那東離憂和玄陳去哪兒了?”尹清河皺著眉頭,“不會也進山了吧。”
葉青昊不說話,他猜的和尹清河一樣。
“他們什麼時候去的?”尹清河立刻轉身進帳篷將昨天收拾好的東西帶上,“紫凰一族雖然不知道在哪裏,但也有可能隨時出現在某個地方,要是被他們撞見就完了。”
“你也去收拾東西,讓下屬們先回城,我們拿到聖露立刻往回趕。”尹清河對葉青昊說。
葉青昊收拾好的東西還在身上帶著,見尹清河也帶好了,招來人將尹清河囑咐的事情吩咐下去。然後和尹清河一起往瑤光山去。
天黑了確實不好走,葉青昊帶著尹清河飛了一個時辰,落到半山腰。“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走的,到哪兒了。”
尹清河打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也等一等東離憂他們。
“從營地出發的話,都會選擇走這裏,應該是還沒上來。”葉青昊在附近找到一個山洞,看著像是哪個野獸的巢穴,用法術清理了兩遍,尹清河才願意踏進來。
尹清河是被一陣鳥叫聲吵醒的,葉青昊在洞口發呆,聽見響動,他才轉過身道:“乘玉現在正發脾氣吧。”
尹清河一拍腦袋,他竟然把乘玉忘了。
“他可千萬別亂跑。”尹清河做完清潔隨意吃了兩口就繼續上路,一路上都做了標記。
“你怎麼知道路?”葉青昊跟著尹清河躲過兩處小沼澤地,他記得在烈洲碰到他之後,這些年都沒有出過門,現在怎麼看他對這荒山野嶺很熟。
“這不是紫凰族給的牌子?”尹清河晃了晃手裏的牌子,“我們快一點到紫凰族的地界,如果他們被抓了,我們正好把人救出來,如果沒被抓,也能讓他們幫忙找人。”
葉青昊點頭,也不再問了,隻悶頭跟著他走。
一連走了好幾天,還在深山裏打轉,幸好葉青昊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坐在火堆邊吃了幾口幹糧,突然站了起來,戒備地看著四周。
尹清河也跟著站了起來,四下張望。
“你身邊這人是個魔族。”一個柔媚的聲音傳入兩人耳朵裏,接著一個穿著紫凰族服飾的女人飄然落下,滿身的銀飾在這時才發出好聽的聲音,紅色與深藍色交織的衣衫並不像烈洲女子那包裹全身。反而露著手臂與腰肢,裙子也隻到膝頭,膚色也深一些,光著腳,從腳腕到小腿肚上也纏滿銀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