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羽沒想到佟大海竟然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她確實想不到佟大海竟然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佟羽搖頭：“不，不是我。”
“不是你？”王芳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度，“不是你還能是誰？你還真是說謊都不眨眼睛啊。這裏現在除了你爸爸就隻有你，你說，如果不是你推的，那還能是誰推的？難不成是我嗎？佟羽啊佟羽，我真是沒想到，你以前什麼都不敢做，現在你倒是變了，你現在變得什麼都敢做，而且你不止什麼都敢做，你還什麼都不敢承認是吧？”
王芳聽了佟大海的話，理所當然地相信了佟大海而開始懷疑佟羽。
佟羽覺得這個世界還真是奇妙，她明明是受害者，連王芳也都是受害者，可是現在唯一的受害者卻隻有佟大海一個。
“我發誓，不是我推他的，我什麼都沒做。”佟羽苦笑，“您就這麼相信這個男人說的話嗎？您就這麼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
“要不然呢？他是你爸爸，他也是我的丈丈夫。我和我的丈夫在一起相處了這麼多年，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他？”
“可我也是您的女兒啊！”
“女兒？”王芳挑眉，“我有兩個女兒，比起你來，我更覺得佟晨是我的女兒。這麼說吧，佟晨要是出了什麼事，我這個做母親的一定回去保護她，但如果出事的人是你，那就未必了。”
佟羽想到之前佟大海說的，他們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本來佟羽以為這隻是佟大海說出來的混賬話，但是現在佟羽不禁懷疑這是不是真的是真的。
佟羽聲音有些顫抖地說：“媽，我問您，我和您到底是什麼關係?”
“你說什麼？”
佟羽又問了一遍：“我是在問您，我和您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和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我……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女兒？”
王芳顯然沒想到佟羽會突然這麼問，她也有些愣住了。
“怎麼，你是在質疑什麼嗎？i覺得我們對你不好，所以你想去找其他父母了？”
“不，我就是想知道真相。”
佟大海看上去有些尷尬，表情也管理不住了。
他想阻止佟羽繼續說下去。
這個問題可不能再問了，再問下去怕是要穿幫。
“你這丫頭，你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知道，你心裏肯定埋怨我們偏西，你生氣對吧？我們對佟晨那麼好，但是對你卻很一般，你受不了了？但是我告訴你，佟晨從小就聽話懂事，那你呢？從小到達，你一直都在生病，你知道你生病浪費了我們多少時間和精力嗎？你知道因為你生病，浪費了我們多少錢嗎？這些你都不知道，所以你現在才有臉在這裏質疑！你看你姐姐，你姐姐現在就算住院，人家也不願意讓我們操心，再想想當初的你，你怎麼好意思質問我們？”
佟羽看向佟大海。
“剛才的話是您說的，現在的話又是您說的。您真是把所有話都說完了，我真不知道您到底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你可別胡說八道啊！我？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
“什麼都沒說？”佟羽冷笑，“那您是不是也不想承認您做過的事？”
“你……”
佟大海說著就要衝過去抓佟羽，不過這一次是被王芳攔住了。
“行了行了，你看看你現在都傷成什麼樣了，還和她胡鬧？這丫頭就是之前腦子出了問題，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看多半是失了智，你別理她。你先坐下，我去給你拿點東西處理傷口。”
趁著王芳去拿東西的時候，佟大海走到佟羽麵前，帶著威脅的語氣警告佟羽。
“我告訴你，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自己最好掂量著，還有，我說這些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是在警告你。我和王芳，我們那麼多年的夫妻了，你覺得在我和你之前，她會相信誰說的話？你該不會真把她當你的親生母親，覺得她會幫你吧？”?佟大海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佟羽往後躲了一步，和佟大海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
“我隻想聽真話，我隻想知道我的身世是什麼，我隻想知道我到底是誰。”
“你不用知道你是誰，反正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女兒，你要是不認同，那你就隻能去做孤兒，去做野孩子。”
佟大海想去拍佟晨的肩膀，但是被佟晨躲開了。
“嗬，年輕人啊，有的時候真相並沒有你想的那麼重要。要真相有什麼用？你知道了真相有能怎麼樣？你什麼都改變不了，而且隻會給你自己增添煩惱。如果你是個聰明人，你就應該知道，過好現在，這才是最重要的。這叫什麼來著……”佟大海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哦，這就叫活在當下。”
佟羽覺得很諷刺。
活在當下？
這四個字本身沒什麼問題，但是被佟大海說出來就很可笑了。
佟大海有什麼資格和她說活在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