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楊尷尬地點頭：“也對。”
“他們找了一個家庭，幫那個家庭代孕，可是孩子出生之後發現心髒有問題，大概再加上是個女嬰，那個代孕的家庭就拒絕要這個孩子了。他們給了一筆錢，就要和這個孩子劃清界限。因為這個孩子生下來身體就不好，雖然他們得到了一筆錢，但也不夠他們給孩子治病用的。本來王芳想丟了這個孩子，但是佟大海覺得那家人也是因為不能生育所以才選擇代孕，雖然孩子身體不好，但至少也是他們的骨肉。佟大海一直抱著孩子的親生父母還會再回來找他們的心態收養佟羽，沒想到一下子就過去了這麼多年，那家人再也沒出現過。”
季何和林楊的臉色看上去都不大好看。
“爸媽，你們怎麼了？”
季何擺了擺手：“沒事，你繼續說。”
“我那天看到了佟大海想要侵犯佟羽，說是要在佟羽身上拿回撫養她的利息……後來她被佟大海賣給辛鑫也是這個原因。”
“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的命還真是苦。”林楊的聲音隱約有些發抖。
“媽，您的臉色很難看。”
林楊深吸一口氣說：“是啊。我雖然之前想過佟羽那孩子應該挺慘的，就是沒想到竟然這麼慘。我這個和她沒關係的局外人聽你這麼說，我都替佟羽揪心。本來好好的一個女孩子，竟然這麼苦命……”
“爸媽，佟羽在遇到我之前過的太苦了，現在和我在一起了，我想給她幸福，我也可以做到。但是我現在隻需要你們的認同。其實對我來說，就算你們不喜歡，我也可以堅持自己的想法任性一點，但這不是佟羽想要的。佟羽希望你們可以接受她，她希望可以得到你們的祝福，所以我才會和你們說這些。如果你們能佟羽讓我和小羽在一起，我和她都會很開心，也會很感激你們的。”
季何和林楊這一次倒是沒有直接否定季喬，他們猶豫了。
過了好一會兒，林楊才笑著對季喬說：“行了，我們都知道你的心意了。我們之前還以為你和佟羽就是鬧著玩兒的，但是現在我們知道了你的認真。但是之前我們不能接受佟羽，這也是認真的。你的問題我們現在還沒辦法回答你，不然你再等等吧。我和你爸爸好好商量商量這件事，如果我們同意你們在一起了，我們肯定會告訴你這個好消息。”
“真的嗎？”
季喬平時很少喜形於色，但是這一次季喬確實露出了很開心的表情。
“對。不過你也不要太激動。我和你爸爸隻是決定重新商量一下，你要知道，商量是商量，我們也不一定就會改變心意。”
“我知道，隻要你們願意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就很開心了。”
林楊留季喬在家裏吃飯，但又知道季喬的心思不在這，就給他打包了一些飯菜，讓他拿回去回家和佟羽一起吃。
對於自己母親態度的轉變，林楊覺得這肯定是好事。
等季喬走了，林楊和季何兩個人的臉色變得更差了。
林楊紅著眼睛走到季何身邊坐下，低聲說：“聽季喬說的……這個孩子和咱們當初的那個孩子很像啊。”
季何的聲音聽上去也有些幹澀，他艱難地說：“應該就隻是相似吧？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我覺得肯定不是同一個人。我不相信這個世界這麼小，我不相信當初那個孩子現在兜兜轉轉竟然又能回到我們身邊。不可能，這肯定不可能。”
“你一直在說不可能，但如果真的就是呢？你想想，這種事本來就很奇怪了，你覺得重複的可能性有多少？在那個年代，能代孕的人可不多，會去做代孕的人也沒幾個不是嗎？”
那個年代大家都很傳統，雖然是代孕，但大家都會覺得代孕出來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和領養也沒什麼區別，更何況代孕還是違法的，而且要支付高昂的費用，幾乎沒什麼人去做。
可是他們在收養季喬之前，也確實做了一次代孕。
隻是那個孩子遺傳到了林楊，從生下來就有先天性心髒病。
他們當時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很崩潰。
他們承認當時的決定是錯的，他們不應該因為那個孩子生下來就不健康而決定放棄那個孩子。
那是他們的女兒，是他們的骨肉。
但也可能沒有十月懷胎，就沒有做母親的那種不舍，所以最後他們還是做了錯事，把那個孩子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