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臨市的最後一場戲結束時,正值午後。
蘇婉見她幾天都精神緊繃,提議:“劇組接下來幾天會在周圍取景,左右我們的部分已經拍完,不然去逛一逛?”
誰知錢欣兒卻搖頭:“師父,我還是不去了。”
蘇婉聞言倒是有些意外,挑眉:“怎麼?“
“我聽說附近有幾個劇組在拍戲,我想去看看,跑跑龍套。”錢欣兒一臉認真。
原來如此。
蘇婉眉頭一鬆,頗感欣慰。
自打那天錢欣兒與父親通過電話後,簡直就像換了的人,拍戲拚命不說,還時常半夜獨自在房間裏對著劇本研究。
蘇婉一度擔心她是否隻是想借此逃避煩惱。
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這姑娘努力的模樣,一如當年的自己。
這分明是為了夢想努力的樣子。
想到這,蘇婉心情也跟著舒暢了許多,點頭應允:“好,正巧這幾天我也沒有行程,就陪你一起去。”
“好。”
二人約定好,錢欣兒便先回酒店換衣服卸妝。
蘇婉一切準備就緒,坐在酒店大堂等她。
酒店的落地窗外,是空蕩蕩一片草坪。
沒由來的,蘇婉突然感覺自己的心中也空蕩蕩的。
她下意識摸出手機,在通訊錄中漫無目的的翻找一番,最終將視線停在和曆時言的對話框上。
這些天一直沒時間給他打電話,也不知他的傷勢怎麼樣了……
思至此,蘇婉再也忍不住,一個電話撥了過去。
熟悉的清冷聲音透過電話聽筒傳來。
“婉婉,怎麼了?”
蘇婉語氣中有些擔憂:“這幾天我一直在忙,沒顧得上問你,你的傷口現在怎麼樣了,這幾天有及時換藥嗎?”
誰知電話那頭頓了頓,疑惑:“傷口?”
蘇婉隻當他在逞能:“對啊,你別說什麼沒關係,不疼之類的話,那傷口有多深,我當時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我隻想知道傷口現在怎麼樣了,你不許騙我。”
厲時言聞言似乎更加疑惑,正要開口問些什麼,忽而一道敲門聲傳來。
厲時言應了一聲,隨即便聽厲克的聲音恭敬道:“厲總,參會人員已經到齊,董事會請您盡快過去。”
“好。”厲時言應了句,隻道一聲“抱歉,我有些事要處理,我們晚些再聊”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忙音,不知為何,蘇婉心中那股空蕩蕩的感覺更加明顯了。
她又是失落又是無奈,卻又不好埋怨他什麼,畢竟他是在忙工作。
她閉了閉眼,吐出一口濁氣,起身正打算上樓瞧瞧錢欣兒準備如何,卻不想剛轉過拐角,迎麵便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來。
男人一身經典條紋西服,渾身上下莫名透著股複古的優雅。
蘇婉對上那張臉,當即一愣,隨後隻覺萬般驚喜。
怪不得方才他在電話裏一副沒時間搭理自己的樣子,原來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