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景琛的手指頓了頓,記憶裏,她算是一個比較堅韌的女人,疼這個字眼好像不應該從她嘴裏說出來,深邃的視線落進她的眼睛裏,末了視線又移到她紅腫的臉頰上,在原本白淨無瑕的皮膚上顯得很醒目很刺眼,心髒輕輕地抽了幾下,可開口說出來的話一如既往地欠扁,“被人甩巴掌你怎麼不喊出聲,現在上點藥就喊了?”
他記得當時是聽到巴掌呼出去的聲音才知道對方朝她動手了。
“我還不是怕你聽見了嘛。”後麵那句怕你聽見叫聲後會擔心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洛景琛就是能明白她的意思,手上的動作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傻不拉幾的!”
向朵沒去計較他的話,重新閉上了眼睛睡覺了,洛景琛站起身軀,用最前所未有的速度洗了個澡,又胡亂地把頭發擦幹,掀開另一邊的被子,長臂一伸把睡著的女人撈了過來,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把她抱了個滿懷,鼻息之間縈繞著屬於她的特殊體香,有種形容不出來的滿足感。
一夜好眠,翌日,早上八點多,陽光沒有跟往常一樣躍進屋裏,顯得比較灰暗,注定今天是一個陰天,洛景琛打開眼睛,就看到賞心悅目的一幕,女人的長發迤邐披散在深色的枕頭上,一張精致白嫩的小臉埋在黑發裏,顯得愈發美麗,紅腫也消退了不少,他心裏一動,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女人的腮幫子,低啞的聲音道:“我幫你請了假,你今天在家裏休息。”
他知道向朵跟他一樣有準確的生物鍾,怕她醒過來又要手忙腳亂的樣子,所以提前告訴她請假了。
女人翻了個身,沒有睜開眼睛點點頭,似乎也是想繼續睡覺的樣子。
男人把她白皙的藕臂放回被子裏,然後下床,挑出往常穿的簡單白色襯衫黑褲,看了一眼外麵的天氣,手指勾起一件薄款風衣,一番梳洗後,他又望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然後才輕手輕腳地把門帶上。
偌大的空地上,顧乾遠遠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輛朝他們這邊駛了過來,邁巴赫一個利落的刹車動作,停在幾輛車子的中間,男人推開車門下來,首先露出的是手工剪裁的黑色西褲,一雙湛黑的眼眸睇出去,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還未抬起步子就被阻止住,“四爺,還是我來吧。”
還未見到血腥,顧乾就聞到來自他身上的血腥味。
“阿乾,我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我自己動手。”
顧乾退開一步,洛景琛想要做的事他是阻止不了的,看著他邁著沉穩的步子朝前麵走,也跟了上去。
男人一張陰森英俊的臉沒什麼表情,對著身邊的人吩咐,“拿開他嘴裏的毛巾。”
是昨晚綁架向朵的那個光頭男人,他仰著頭望著眼前的男人,依舊是昨晚那副沉冷的氣質,隻是好像哪裏變得不一樣了,整個人猶如覆蓋著一層沒有溫度的氣息,表情更加冷,眼睛更加沉了。
洛景琛並不打算跟他廢話,冷著聲音問:“說,是誰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