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冷的食指滑動手機屏幕，微微扯開唇，“既然你睡飽跟沒睡飽起床氣都這麼重，那以後你給我七點鍾就起床。”
她還沒有七點就起床的先例呢，“憑什麼啊？”
手機切換著頁麵，是複雜的數據跟曲線圖，“七點是我平時起床的時間。”不管前一天晚上多少點睡，隔天一早七點，他就會自動睜開眼睛，像是普通的習慣，又像是刻意培養出來的自製習慣。
洛依疊起腿，懶懶地道：“講得我們以後會住在一起一樣。”
聽到她這句話，慕城抬起眼看著她，深綠色的裙擺貼在她的腿上，襯得她的皮膚愈發白皙，就目前而言，他們的確不太可能會住在一起。
“早上我有些事要處理，下午再送你回去。”
他又有事？嘟著嘴問他，“你等下就要出門了嗎？”
他的視線又重新落回到手機上麵，“是！”
許是他的態度看起來很冷淡，洛依有點小不高興，把雞蛋遞過去，“喂，我昨晚沒吃飯，現在都餓死了，你快剝個雞蛋給我吃。”
明明心裏是不太高興的情緒，不知為何她表達出來的語氣稍微帶了些撒嬌的意味，慕城掃了一眼，白嫩的掌心上麵擱著一個雞蛋，顏色毫無違和感，放下手機，把雞蛋拿了過來，慢慢剝了起來。
見他肯乖乖剝雞蛋，她的心情明顯有了好轉，豔麗的五官堆積起滿滿的笑容，真實而明亮，“對了，我們昨晚是睡在同一張床上的麼？”
她睡著之前他還在洗澡，睡醒後也沒見到他在床上。
睡眠不充足的男人嗯了一聲，專注力在雞蛋上麵。
“那我沒亂說夢話什麼吧？”一個睡跟兩個在一起睡還是有很大的本質區別，不知道她有沒有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夢話？他的臉上渲染出輕邪的笑意，“你睡得跟一隻豬似的，哪有時間說夢話。”
“……”
“雖然我從沒有跟女人同睡在同一張床上過，不過像你睡相這麼差的女人，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
踢被子不說，手腳還並用纏住他，她身上的浴巾又被她磨蹭著得差不多快掉了，一整晚都抱著他，慕城甚至一度還在懷疑她是不是沒有睡著，故意這樣折磨他的，不過後來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她隻是單純睡相差。
她家裏的兩米二大床可以任由她滾來滾去，養成她的睡相比較隨意，反正怎麼舒服就怎麼來，被他這樣說，還是有點介意的，仍在為自己找借口，“那是因為你沒有跟其他女人睡過，我這樣的根本就不能算是差的好吧！”
“按照你的意思，我還得跟其他女人睡一睡才能給你評價？”
洛依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敢！”
阿威打完電話，進來時就剛好看到這一幕，依姐掐著腰站在城哥麵前，而且城哥還在慢條斯理地剝雞蛋，大概有十幾秒是愣住的，他的手不應該是用來剝雞蛋的吧……
很難把他此刻的模樣跟遊離在暗夜裏麵的狠厲絕伐相聯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