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沁清晨醒來,就覺得脖頸處涼颼颼的。
她稍微挪動一下脖子,忽覺一股殺意籠罩下來,讓她僵在原地,也讓她那點瞌睡徹底飛走。
魔氣一點點在她脖子動脈處遊蕩,好像一個不小心就能將她細嫩的脖子給割破。
燕沁團一口口水:“你……你想做什麼?”
她已經感覺到那魔頭走到了身後,攝人的目光讓她頭皮發麻。
魔頭冷冷的聲音傳來:“昨晚睡得可好?”
燕沁哆哆嗦嗦道:“挺……挺好的,還夢到了你。”
雖然是個討人厭的噩夢。
“哦,那夢裏的本尊有沒有告訴你,你打呼嚕的時候真的很吵?”魔頭話語中是滿滿的怒火和怨念。
燕沁訕笑一聲,多少有點尷尬和心虛。
不過她也實在沒想到,在這個魔頭麵前,她竟然也能打鼾。
輕咳一聲,她道:“那個……我今晚開始注意?”
“還想有今晚?”魔頭的聲音忽然高了幾個調,“早飯之後,就和本尊離開此處。”
“是是是,都聽您的。”
燕沁連連點頭,她哪裏敢有意見。
脖頸上的魔氣似乎有一瞬間的猶豫,不過還是很快消失,等她在轉身,魔頭人也已經不見了。
“既然這麼討厭我,還忍著我幹什麼……”
燕沁小聲嘟囔一句,看著床上的玉如意,撿起放在手中,已經變得冰涼無比。
也不知道昨夜他等到了什麼時候。
這樣的想法也隻是一晃而過,燕沁很快收斂心神,將玉如意藏起來後就向外走去。
結果打開門就看到外頭一片黑漆漆,不詳的濃霧籠罩在房門前,帶著濃濃的警告,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要出去。
“……我就知道。”燕沁倒也沒意外。
要是魔頭沒有給她下禁製,她才會覺得奇怪。
回到房間,她看著窗外還明媚的日光,無聊地撐腮坐在桌前,不知該做些什麼。
魔頭去了大半日,才在午後回來。
打開禁製時他才後知後覺想起,說好吃早飯就離開,結果他這被氣走後就把人給忘了。
推門走進去,看著地上灑滿的紙,再看看站在桌前奮筆塗鴉的某人,魔頭麵無表情地撿起了地上的一張紙。
在看到上麵極其扭曲的塗鴉時,他的嘴角忍不住抽起。
“你畫得都是什麼?”
突兀的聲音在燕沁身後響起,嚇得她險些摔了硯台。
小心翼翼地轉回頭,她看向魔頭訕訕一笑,藏起筆道:“在畫畫呀,你把我關在裏麵,我也做不了什麼。”
看她臉上、胳膊上和衣服上弄得到處都是的墨水,魔頭忍不住掐緊了手中的紙。
他走前一步,忽然見到燕沁緊張的擋住了身後的畫。
他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你畫得什麼?”
燕沁幹咳一聲:“隨便畫的,不敢汙您的眼睛。”
魔頭大步走過去,將她一把給撥開,看著紙上塗抹的凶神惡煞的小人,和對麵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竟然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就是他和燕沁。
一張張紙翻過去,生動的故事在他眼前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