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沁在武場的幾月之中,也常常在盛京郊外的山路之中走動。
或是接一些新的同僚到武場去,又或者是去替哪位教頭去溝通附近的田莊和獵戶,他們又要找些地方跑馬之類,一來二往的,燕沁對四周已經算是熟悉。
但跟著承天府的衙役們外出是頭一遭。
燕沁感覺到衙役們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佯裝不介意,實則目光卻忍不住看向領頭的幾個將士,這些將士才是真正過來剿匪的,為首的是個副校尉,衙役們隻是為了過來救百姓。
職責分明,燕沁倒是顯得十分多餘。
但燕沁沒有深想,而是跟著人去剿匪了幾日,幾乎將盛京郊外的匪窩都捅的一個不剩。
燕沁對待這些燒殺搶掠的山匪沒有半分憐憫之心。
她總是一劍封喉,又被那飛濺而出的血染紅了半張臉,神色也是淡淡。
幾日不眠不休的剿滅山匪,燕沁都有些麻痹,平淡的來到這山寨的最後一個房間,正看見屋中還躺著幾個快沒聲息的女子。
一個衣衫不整的山匪提著褲子求饒朝她求饒。
“還請官爺饒過我一命吧,我也是為了生計迫不得已……”
“欺侮女子,也算是迫不得已?”
燕沁冷然的勾了勾唇角,長劍刺穿了他的喉嚨,不顧身上的紅衣已經被血染成了暗紅,沉著臉將角落裏的女子拉了起來。
背後傳來了士兵們的腳步聲。
“尋幾條被子來,這裏都是無辜女子。”燕沁低聲說著,邊看著那些女子身上的青紫,心頭湧上怒火。
這些山匪真是喪盡天良!
卻不知,校尉正站在門外,看著她的背影,又看著地上被貫穿喉嚨的山匪,壓低了聲音對下屬說道:“鶴先生說的沒錯,她的確是武功了得……更難能可貴的是她身為女子,卻並沒有那麼優柔寡斷。”
下屬卻吞咽了一下口水:“可她才十四呀。”
“十四又如何,她的確是個可用之才,大可告訴鶴先生,按照計劃行事。”
校尉頭也不回的離開,吩咐人都聽燕沁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指示。
燕沁知道這些女子都怕男人,便自己往返著將人送回。
等到山匪剿滅結束,人都被帶回去,已然過了小半月。
燕沁疲憊不堪的回到武場,本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卻發現平日裏將自己當做高嶺之花的同窗們,看向自己的眼神卻都成了恐懼。
院中的兩個小廝更是戰戰兢兢。
燕沁不耐:“你們怕我做什麼?”
“我們不敢怕。”兩個小廝直接給她跪下。
燕沁鬧了個不明白,無奈的回到屋中,倒了一杯茶水剛準備送入口中,當即揚起眉頭。
這味道有點不對。
托她二叔是個手段陰狠的人,她自小就讀過些醫書,生怕懷孕的母親被人所害,如今隻是輕輕一聞,大概就知道有詐。
好端端的,誰會給她下毒。
燕沁放下杯盞,問小廝:“這茶不錯的很,是誰送來的?”
“是鶴老先生命人送來的。”小廝們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燕沁心底掠過一絲疑惑,心想會不會是中途有人做了手腳,畢竟鶴先生為她破例入書院,不可能是為了毒殺自己這麼簡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