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風沒事人般拿著劇本背誦一陣,已經換好衣服的周寧遠就從浴室走了出來。
“走了。”
他拿了錢包正準備出門,手卻被周寧遠拉住。
“怎麼了?”
“你還沒有替我吹頭發。”
許輕風對上略帶著撒嬌神色的周寧遠,終於忍不住在心裏罵了句我靠。
還真把他當保姆了。
他淺笑一下,說:“我不在家的時候,誰給你吹的頭發?”
“當然是我自己吹的!”
周寧遠一臉的不滿外加委屈,許輕風點頭,開了吹風的開關,伸手示意他過來。
腰被坐在床上的周寧遠抱住,頭埋在他懷裏,就好像要在他身上汲取力量般。
許輕風手上不自覺用勁,隻等周寧遠吃痛的抬頭,他才嚇到般叫一句:“對不起,寧遠,痛了沒有?”
剛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周寧遠就看見許輕風在背台詞,口中念念有詞,一臉的專注,倒將周寧遠看愣了。
從來沒看見他這麼認真的對待某件事,即便是他以前不放在心上的演藝事業。
又見許輕風臉上的疲憊,他伸手將吹風關掉,說:“很累?”
“有一點。”
許輕風剛點頭,周寧遠就將他抱在懷裏一起倒在床上,說:“好,不出去吃飯了,今天你好好休息。”
“可是你呢?不餓嗎?”
他掙紮著想起身,卻被周寧遠更用力的抱住,隻說了句你比較重要後就不再說話。
鼻尖徘徊著沐浴乳的香氣,許輕風罵了句餓不死你個sb,就索性閉眼睡了過去。
第二天,和衣睡在床上的兩人一陣劇烈的敲門聲驚醒。
有些冷,許輕風昏昏噩噩的跑去開門,門口站著楚默,手裏提了一堆東西越過他進門,說:“許輕風,你豬變的啊,這個時候還在睡覺!”
楚默一邊抱怨一邊進門,等到他看見坐在床上的周寧遠同他露出一個斯文敗類般的笑容時,他迅速就啞了。
“你,你,你,他。。。”
“他什麼?周寧遠。你不是見過?還有,你手上提到是什麼?”
“早飯。。。”
“哦,謝謝。”
許輕風接過他手裏的東西放在桌上,轉身說:“寧遠,你餓不餓?快過來吃點。”
楚默大咧咧闖進許輕風房間的行為引得周寧遠很不滿,隻是看見許輕風對他一臉淡漠,心裏的不滿很快消失,得意的瞥一眼呆站在門口的楚默,說:“你先吃。”
“怎麼了?”
周寧遠貌似不經意的擺動一下自己的右手臂,說:“手麻。”
“你啊。。”
語氣裏很多的無奈和寵溺,他走過去將周寧遠的手臂握住,說:“這裏?還是這裏?”
這一天的天氣不錯,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探進來落在許輕風的身上,低著頭,臉上極淡的一抹笑容,隻是因為那樣的陽光,整個人就好像被籠罩在了一圈淺薄的光暈裏,柔和的讓人挪不開自己的眼睛。
感覺到周寧遠不經意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楚默受驚般回過神,說了句你們慢慢吃,我先走了以後就神色狼狽的衝了出去。
我靠,許輕風到底在做什麼?那聲音,那動作,他以為他聖母啊!還有,自己這種做賊心虛的心理狀態又是為了什麼?!
想起剛剛沐浴在晨光中的許輕風,楚默無力的倚在牆上,隻覺得自己從小到大都沒這麼緊張過。
“好了嗎?”
周寧遠點頭,眼見許輕風又跑到桌前翻弄那堆早餐,忍不住走過去將他抱住。
“怎麼了?”
許輕風側頭,周寧遠將頭埋在他頸間說:“沒事,就特別想你。輕風,什麼時候回去?”
“拍攝的時間很緊,大概要兩個月以後。”
“這麼慢,輕風,不拍了不行嗎?”
一定是更年期提前了,許輕風皺眉,說:“都拍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說不拍?”
說話的聲音一貫的柔和,但周寧遠還是聽出了裏麵的堅持,有些無奈,他將許輕風抱的更緊,說:“輕風,你不在我身邊時候我就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不正常,絕對的不正常,許輕風和周寧遠認識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見他說出這麼煽情的話,又或者是因為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心懷愧疚的關係?許輕風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笑容,正準備說點什麼,就聽見楚默氣勢十足的拍著門喊開了。
“許輕風!拍戲的時間到了!你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楚默的心跳已經恢複正常,想起剛剛自己的舉動,他就覺得丟臉,他的老爸是楚耀榮,他是楚默,他從來也沒有在誰麵前表現出這麼弱勢的一麵。
房間的門還開著,即便他不好再進去,他也一定不能讓那個一臉得意的老男人周寧遠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