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風回去搬第二個箱子的時候周寧遠坐在那裏,第三次回去提行李箱的時候他依舊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臉上呆滯的神色,就好像他很舍不得似的,許輕風冷笑,拿過陽台上養著的那幾盆花後腳步輕快的離開。
蘇林很早就把地址發在了他的手機上,地方離這裏不遠,是一個挺出名的高級住宅區。
剛剛同守在門口的兩個保安說了自己的名字,其中一個圓臉的保安立刻就把放在抽屜裏的鑰匙交到他手上,隻是兩人的表情有些怪異,許輕風提著自己的洗漱用品進入電梯間,等到電梯開始上升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那兩個保安的表情為什麼這麼奇怪。
被逼著訂婚以前,蘇林也和周寧遠差不多的玩法,男女不忌,想著他名下的幾套房子,以及裏麵一個期期艾艾等著他回來的年輕男女,許輕風瞬間就黑線了。
公寓位於三十七樓,房間的麵積極大,純白的顏色,現代感極強的家具,兩個客廳以及書房影音室都用半透明的磨砂隔開,給人一種空曠冰冷的效果。
和蘇林說的一樣,許輕風非常喜歡這種裝修風格,想起自己至今還沒能在這個城市買上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他就忍不住有些氣餒。
看著略顯陌生的房間,許輕風在洗過澡後又站在窗邊狠灌了兩瓶啤酒。
倒不是說他很能喝酒,而僅僅的,他隻是有些認床,想當初剛到廈門的那一個星期,因為不熟悉的酒店環境再加上高強度拍攝任務,許輕風差點逼著自己去吃安眠藥。
窗外是匍匐在腳下的城市,就像什麼東西從高空墜落一般,它被砸成了黏黏糊糊的一團,癱在地上,背上不知道誰惡作劇為它插上的各種或大或小的燈泡。
隻是離得太遠,燈泡變成了不清楚的光圈。
想起周寧遠,許輕風還是有瞬間的茫然,大概是因為和他在一起前前後後差不多五年的關係,和他分開後,許輕風有許多對未來以及自己的不確定性。
不過也不要緊,這種悲春傷秋的情緒在他心髒被子彈射穿的那一刻,就已經被許輕風徹底的戒掉。
他給足自己一晚的時間好好祭奠一下自己過去的感情以及時光,天亮後,他就可以全部忘記了。
第二天直到中午許輕風才逐漸清醒,正當他盯著眼前這個陌生的房間回不過神的時候,他的肚子就很氣勢十足的響了一聲。
昨天因為周寧遠的關係,他到現在都還沒吃飯,感覺到腹中強烈的饑餓感,他忍不住又罵了周寧遠一句sb。
這個住宅區的綠化搞得不錯,隻是許輕風住的那棟樓裏大門的距離有些遠,想著大概是因為自己昨天駕車進來的原因,他不由自主的快走了兩步。
可惜街道兩邊每一家餐廳,他略微無語的回頭,看著門口的保安說:“這附近有吃的嗎?”
“往前走半個小時,那裏許多酒店餐廳。”
他還沒勇氣盯著各種詫異的眼光一個人跑到那種地方吃飯,又想著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沈老先生和李阿姨,他還是決定去他們那裏蹭頓飯。
他買了很多菜前往,被前來開門的李阿姨看見,習慣性的又數落了他幾句。
大概是因為太久沒見到他,兩人把那些菜和水果放在廚房後,她就圍著許輕風打量了一圈。
“輕風,拍電視劇很辛苦嗎?我怎麼看你瘦了一大圈?”
許輕風一臉委屈的點頭,說:“對的,就是很辛苦,到最後的你半個月,我們劇組裏的人差不多隔了兩三天才能睡一次覺,而且每次不超過六個小時。”
此刻早就過了吃飯的時間,李阿姨不過禮貌性的問他有沒有吃飯,他立刻搖頭,說:“阿姨,我就是來你這裏蹭飯的,你不知道,我從昨天到這裏就沒吃過一點東西。”
“你就不餓?!”
“也不是,隻是睡覺比較重要。”
以後李阿姨又念叨了他幾句,許輕風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有人關心的感覺,聽到她這麼說了以後,不停淺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