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遠不是那種可以隨意同別人說起自己心事的人,這點衛銘也知道,隻是聽完他說的那些話,衛銘一時不知該做怎樣的反應。
他很想一拳揍在周寧遠的臉上,罵他人渣,心智不成熟的二百五?
可是之後呢?
雖然一開始他是抱了利用的心理靠近周寧遠,但是這麼多年過去,當年那個眼神隨時追隨著自己的少年的身影還曆曆在目。
如果真有一個人能一心一意對待自己,他又怎麼會舍得拒絕?
隻是如今周寧遠的態度,還有當年的那些事。。。
他苦笑著搖頭,想果然就像沈鬆如說的,他們這種人根本不配別人付出絲毫的真心。
也不想和周寧遠將關係鬧僵,在周寧遠開口之前,他立刻說:“我知道你現在很為難,寧遠,我給你一段時間考慮,到時候你如果覺得自己愛的還是許輕風,那我自己離開。”
周寧遠心裏很多的愧疚,不僅是許輕風,麵對眼前的衛銘也是如此,執著的追求著年少時得不到的感情,一廂情願的將人拉進來了,自己卻要先離開。
“衛銘,對不起。”
衛銘搖頭,拿了沙發上的薄外套說:“明天我就從這裏搬出去。”
衛銘的坦蕩讓周寧遠更加的不安,他看著門口的衛銘說:“衛銘,我是不是特人渣?”
“嗯,可以的話,我希望許輕風永遠不要原諒你。”
關門的聲音換來一室的寂靜,周寧遠躺在床上,心裏不知怎樣的一種感受。
麵對許輕風和衛銘時的愧疚,還有因為有機會再與許輕風在一起的喜悅,他重重的呼一口氣,隻覺得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了一些。
電話在耳邊響了幾聲,他接過來看了一眼,卻是周家主宅的電話,管家說周初文讓他回去吃飯。
“二少爺,今天是大少爺的生日。”
“周寧遙?”
周寧遠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等到管家給了他一個肯定的回答後,他又迅速的改變了心意。
“告訴爺爺,我等一下就回去。”
管家應了一聲,周寧遠看著變暗的手機屏幕,想有的事也許該同他爺爺說清楚了。
這段時間他始終的迷茫不安,等到他意識到這一切其實是因為自己深愛著許輕風卻又沒有絲毫的自覺引起的,他就覺得問題不再是問題。
自小的教育致使周寧遠一貫的理智。
在麵對某件事時,他會從各個角度考慮它給自己帶來的好處和壞處,但一旦做出決定,他會變得很決絕。
就比如麵對許輕風,他既然認定此生的伴侶非他不可,他就會為此清除所有的障礙,別人異樣的眼光,他爺爺周初文的態度。
這大概是他身上唯一的一個優點,隻要事先在心裏做好了準備,以後不論怎樣糟糕的結局,他都不會為此抱怨半句。
晚上和周寧遙並周初文不鹹不淡的吃了一頓晚飯,周初文剛起身,周寧遠立刻將他叫住。
“爺爺,我有事想同你說。”
這一段時間周寧遠太過沉默,導致周初文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
周寧遠的表情稱得上嚴肅,周初文以為是他公司出了什麼問題。
相比較周寧遠,周初文其實更希望性格比較沉穩的周寧遙能坐上那個家主的位置,隻是周家人欠周寧遠太多,因此他還是不能將那樣的話直接說出口。
若是周寧遠的公司出現什麼問題,家主讓給周寧遙這件事也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他點頭,說:“跟我進書房。”走了兩步,他又回頭說:“寧遙,時間還早,沒約朋友在外麵慶祝嗎?”
“不了,有你和寧遠陪我吃飯我就很高興了。”
他臉上的笑容讓周寧遠覺得惡心,自十多歲認識周寧遙,周寧遠就覺得這人臉上戴了個麵具,遇見誰都樂嗬嗬的。
他就沒想明白,周圍這麼多的人,難道就沒幾個讓他看不順眼的人?
比如自己。
他冷笑,笑容被周初文瞥見,他狠瞪周寧遠一眼,周寧遠無所謂的聳肩,跟在他身後進入書房。
周寧遠剛同周初文說了他和許輕風的事,周初文就如同預料中的那般爆發了。
他站在棕色的書桌前,雙手緊緊握著他的拐杖,說:“你說什麼?!要和那個不入流的小明星在一起?!以後也不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