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風是很想將手中的那瓶酒全部灌進楚默的嘴巴裏,隻是看到他做出一副備受欺負的良家婦女的表情,他立刻就失去了興趣。
“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誰?”
衣服上許輕風灑出來的啤酒,楚默一邊低頭擦衣服一邊無心的問了一句。
“沈鬆如。”
“沈鬆如?你怎麼會和那家夥走在一起?”
楚默想起最近聽到的那些傳言,有些忍不住的問了一句:“聽說沈鬆如最近在追你?”
許輕風低頭,臉上並無特別的表情。
最近一段時間,他其實挺煩這件事,沈鬆如總會來找他,雖然態度親昵,卻又什麼都沒對他說過。
許輕風無疑是他喜歡的,但這種喜歡,也許類似的崇拜更多,他看不透沈鬆如,再加上曾經被周寧遠出賣過,導致他在感情方麵變得異常的謹慎。
又或者說他一向如此。
膽小,總會因為害怕受到傷害蝸牛般龜縮在自己的殼裏,他不了解沈鬆如,總覺得沈鬆如這樣的人,即便你對他付出真心,最後也不一定能得到他的回應。
就好像你答應和他在一起,但你總覺得他會在某天悄無聲息的消失。再聯想到他的家庭壞境,許輕風並不覺得他還相信感情之類的事。
想到這裏,許輕風忍不住歎了口氣,年少時,愛情和理想一樣高高在上,光潔無瑕,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般斤斤計較,計算其中的利弊?
果然是自己成熟了?
楚默看著許輕風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許輕風,你在想什麼?”
許輕風不說話,楚默又說:“在想沈鬆如的事?”
許輕風點頭,楚默挑眉說:“那種人有什麼好想的,照我說,那人心思深沉的很,像你這種笨蛋,最好離他遠一點。”
“怎麼說?”
“我爸說了,他們家的事很複雜,就他外公,魏相如,當年在這裏跺上一腳就能讓這個城市抖上三抖的人物,沈鬆如從小跟著他,你以為這種人簡單了?就我看了,那種人根本就不會對別人付出真心,他們最在意的永遠隻有自己。”
許輕風也是這麼想的,聽到他這麼說了以後,也沒說什麼,雖然想到沈鬆如他們家背景驚人,但沒想到這麼厲害。
楚默最見不得他保持沉默,一看就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讓人有些心疼。
即便他和自己一歲,可是每次看見他這樣,總給人一種很迷茫的少年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想拉他一把。
“喂,你怎麼總喜歡上那種奇奇怪怪的人?周寧遠一個,沈鬆如一個,要不你考慮一下我?看我多好,思想單純,性格直率,而且我保證你跟了我以後我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
在許輕風的心裏,周寧遠其實是和楚默差不多的人,除去花心過分這一點,又或者是因為他一直隻周寧遠這麼一個男人,習慣了,變得在其他不是很熟悉的男人麵前表現猶豫畏懼?
明明就該忘了那個sb。
雖然樓下喧囂過分,但包間安靜的有些過分,眼見楚默還盯著自己,許輕風為了調節氣氛,忍不住調侃他,說:“你根本就一直男,你以為喜歡上同性是件好玩的事?”
楚默先前是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在說那樣的話,但天知道他的心情有多緊張,原本他對許輕風的反應抱了許多的期待,但眼見他說出這樣的話,做出這樣的表情,一時間隻覺得怒火攻心。
就好像自己的真心被對方垃圾般踩在了地上,他看著許輕風一字一句的說:“許輕風,你知道我最討厭你的一點是什麼嗎?”
許輕風沒想到自己的話會引起他這麼大的反應,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最討厭你的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就好像自己看穿了所有事情的本質,做出一副旁觀者的樣子,你憑什麼這樣說我?你又憑什麼覺得我說的喜歡就是假的?”
說話間,他拿過桌上的一杯酒就狠狠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