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遠第二天興衝衝的趕到許輕風的樓下,卻沒想到許輕風和沈鬆如的車子一前一後的駛了進來。
沈鬆如開的是低調的歐洲轎車,周寧遠一看見沈鬆如從車上下來,他就有種想把他捏死的衝動,靠,以前是衛銘,現在又成了許輕風,果然自己看上的人他就要跑來摻一腳。
從小,周寧遠就不喜歡同住在一個院子的沈鬆如,一來沈鬆如的外公當時權勢驚人,當時,他,蘇林還有衛銘的爺爺都被他壓在腳下,實話說,三人的爺爺當時在權勢上依附著沈鬆如的外公,因為幾人家裏長輩的態度,再加上沈鬆如早熟,因此三人在氣勢上都不自覺的低了他一些。
當年沈鬆如家裏出事的時候,正是上麵兩派人鬥得最狠的時候,遇上換屆,從最正中的權力層,再到下麵一些的二級城市,幾乎都在一夜之間自覺的站到了兩邊。
周寧遠他們院子裏的人,更是從爭鬥的一開始就站在了沈鬆如外公的那一邊。
隻是在爭鬥最厲害的時候,沈鬆如家裏就出事了。
他們家舉家搬去國外,至此,國內黨派的鬥爭魏相如已經顧不上。
沒了他的庇護,再加上幾家人一開始就站錯隊伍,因此相應的,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牽連,周寧遠和蘇林還好一些,最慘的應該是衛銘他們家,因為沒有其他勢力相當的親戚的支持,最後衛銘的爸爸死於獄中,他爺爺也帶著衛銘他們一家人搬去了國外。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結局,周寧遠以後一直就在想,如果當時衛銘留下來,又或者兩人在一起了,最後又是怎樣的結局。
隻是凡事沒有如果。
想起衛銘,周寧遠幾乎就在頃刻間想起自己曾經對許輕風做過的那些混賬事,因此他即便想衝出去,但看著沈鬆如和許輕風有說有笑的上樓,他最終也還是沒好意思走到他們麵前大義凜然的說出一些自以為是的話。
畢竟是自己先對不起許輕風在先,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如今沒有任何的立場。
那天晚上,周寧遠巴巴的等在樓下,直到沈鬆如離開的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裏,他都感覺到了一種心如刀絞外加心靜如焚的滋味,幾次他都下車了,最終他不過在車外抽了幾支煙了事。
若是許輕風真的喜歡上沈鬆如,他能說什麼?他又能做什麼?
唯一剩下的結局,或許應該是他灰溜溜的離開。
想到這裏,他又想到以前的許輕風,他是不是也做這樣的事?那時候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樣的心情?
活該,周寧遠暗罵自己一句,想著再過十分鍾,如果沈鬆如再不下樓,他就立刻衝上去,被許輕風暴打一頓也好,被自己一直不喜歡的沈鬆如嘲笑一頓也好,反正他就是忍不住了,反正他一向就是個無恥的混蛋。
他赤紅的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手表,等到沈鬆如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樓道,他立刻就縮進了自己的車裏,等到他驚魂未定的看著沈鬆如的車離開,他又不停的鄙視自己。
想自己這會兒在做什麼?他周寧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挫了?
他一拳打在方向盤上,突兀的聲音倒將自己嚇了一跳。
這麼想了以後,他不自覺的看一上樓上許輕風房間的窗戶,然後迅速的就將身子埋在車窗下麵。
後來想到許輕風不能從樓上看見他,他又不由自主的罵了句sb,當然,這句sb僅針對於他自己。
周寧遠這個人一直活得很騷包,衣服,手表,皮帶,當然也包括了他的跑車。
那種跑車是他在國外專門定製的,行駛過去的時候聲音刺耳,嗚的一聲,常常惹的路邊的行人不停的回頭,喇叭的聲音也很獨特。
許輕風坐那部車幾年,當然記得它的聲音,尤其是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忍不住罵了句神經病。
今天回來的時候,他接到沈鬆如的電話。
沈鬆如總是那樣,有幾天特別的忙碌,忙完了似乎就想到了他,這麼一來,他就會過來看自己。
聊天或者一起做一頓飯,就像李阿姨說的,他雖然不會做菜,但洗菜切菜什麼的,他都很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