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風搖頭,說:“蘇林,當年衛銘他們家究竟是因為什麼樣的原因搬去國外的?”
蘇林瞪大眼睛看著他,顯然還沒回過神。
“因為他爸犯事,然後死在看守所裏?”
“周寧遠已經告訴過你了?”
蘇林語氣中很多的沮喪,雖然他現在和衛銘的關係一般,但年少的時候,不管是他或者周寧遠,大家都玩的很好。
如此過了很多年,以至於衛家出事的時候,最難過的也是他們這群孩子。
他不習慣在別人背後說人閑話,尤其那人還是他年少時的玩伴。
“許輕風,你是不是覺得你被綁架的事和他有關?”
許輕風不能與他說起自己重生的事,因此,他在沉默片刻後,才說:“蘇林,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周寧遠的公司出事,我被綁架,都是衛銘回國後才發生的?”
也不知道蘇林想到了什麼,聽到許輕風說了這一句後,他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複雜。
混雜著疑惑和難過。許輕風仔細的觀察著他的表情,說:“蘇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想起兩人一起玩到大,他改變語氣,說:“我並沒有覺得這些事就一定是他做的,我隻是想知道他們家和周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蘇林還是不說話,許輕風歎口氣,說:“這件事我其實已經問過周寧遠,但很明顯,他什麼都不知道。”
房間裏難捱的沉默,蘇林坐在那裏,臉上的神色變了幾次,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周寧遠確實什麼都不知道,我也是無意中聽我爺爺和別人聊天時說起的。”
許輕風點頭,蘇林拿著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有些猶豫的說:“鬆如家的事知不知道?”
“他已經告訴過我了。”
蘇林一臉震驚,說:“他把那件事告訴你了?!”
在他們那群人的心裏,這件事始終是一個類似禁忌的存在,想著那幾次沈鬆如看向許輕風的眼神,蘇林了然的點頭。
“沈鬆如的外公當年是這個城裏最有權勢的人之一,那時候遇上換屆,不管中央或者一般的二線城市,但凡跟政界扯上點關係的,似乎都在一夜之間劃分成了兩派,當然,也有那種保持中立的,不過這種人少之又少,除非是那種已經在圈子裏站穩腳跟的那種大家族,但越到後期,這種界限就會變得越模糊,每個人都想在其中得到好處,爬的更高,擁有更高的權勢,受到更多人的追捧,那時候,不僅這裏如此,或者到哪裏都一樣,迅速的確定追隨的目標,然後站在自己認為正確的隊伍中,俗稱站隊,聽說過沒有?”
許輕風點頭。
“沈鬆如的外公魏相如,當年是整個院子中擁有權力最大的那個,所以不管是我爺爺或者周寧遠,衛銘他們幾家的長輩,他們都跟隨魏相如站在了和他一樣的陣營裏,那時候大家都抱著一樣的想法,要麼成功,從此在仕途上一帆風順,平步青雲,要麼失敗,被對方踩在腳下,以後再無翻身之日,那時大家都不知道以後的結果會怎樣,所以從上到下,兩邊的人都鬥得很厲害,可就是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魏家就出事了。”
說到這裏,蘇林的神情又變得有些凝重,雖然事情過去很多年,雖然和他並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每次想起自己當時聽見的隻言片語,隻覺得那就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
“魏相如隻魏敏這麼一個女兒,再加上那件事太過嚴重,為了不讓對手逮到自己的把柄,他一邊封鎖了消息,一邊將精神已經不正常的魏敏和當時還不過十多歲的沈鬆如送到國外,而後他借口身體不適,在國內呆了快一年的時間,才找了個借口偷溜出國。他那樣的位置,出國定居其實是件很困難的事,但為了魏敏阿姨,他真的什麼都豁出去了。你大概不知道,如今他在國外,活動的區域很少。。。”
“所以每次都是沈鬆如回去看他們?”
“對,他哪裏都不能去。”
許輕風點頭,也感覺到整件事情的嚴重性。
“那衛銘他們家。。。”
“除了魏相如,剩下的人中說話最有用的就是周寧遠的爺爺,一方麵是他已經擁有了那樣的能力,另一方麵,還有淑敏阿姨他們家的勢力,總的說來,就是周老爺子一個人接下了魏相如丟下的那個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