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舅居然還跟你說今晚的任務?”絡腮胡校尉逼視著申小甲道,“他是想嚐嚐軍規的滋味了嗎?”
“我記錯了,他沒說,是我猜的,”申小甲感覺到額頭上似乎滲出了一粒冷汗,立即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語氣平緩地解釋道,“今日城門發生了那樣的事,你們肯定是要忙活一整夜的……”
“你知道城門口發生的事?”絡腮胡校尉身子微微前傾道,“下午那邊出事之後,立馬就封鎖了消息,你是怎麼知道那件事的?”
“聽說。”
“聽誰說?”
“聽我說!”陌春風忽地插話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而我比風還要快,能透過的牆更多一些,得到這點消息不足為奇。”
絡腮胡校尉右手按在佩刀上,冷冷道,“能有我的刀快嗎?”
一陣清風飄過,陌春風驟然從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來到絡腮胡校尉的身旁,手裏拿著十五把佩刀,包括絡腮胡校尉右手按著的那把,隨意扔在地上,淡然道,“你覺得呢?”
“果然很快!”絡腮胡校尉登時一驚,掃了一眼那些直到此刻才發現自己佩刀不見了的士兵,麵色鐵青道,“但是跑得再快也有氣力耗盡的時候,我白馬關騎兵五萬,弓弩手三萬,步兵十萬,足夠耗盡你的力氣!”
一旁的楚雲橋見陌春風的臉色陡然變冷,急忙斟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遞給絡腮胡校尉,又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媚笑道,“軍爺勿要動氣,我弟弟平時就喜歡在人前顯擺一下自己的武藝,沒別的意思……小女子代他給您賠罪了,萬望海涵!”
絡腮胡校尉麵色稍微和緩了一些,捏著酒杯,目光從楚雲橋玲瓏的身軀上掃了一遍,爽朗地笑道,“理解理解,我也年輕過,也曾像他這般鋒芒畢露,以後多磨磨,自然就會圓滑許多了……還是妹子你這個做姐姐的懂事大氣啊,不知可有許配人家,若是沒有……”
“有!”申小甲猛地跳起來,擋在楚雲橋和絡腮胡校尉之間,咧嘴笑道,“我就是她的夫君,軍爺不必操心我媳婦的婚事了……我三舅畢竟也在軍中任職,算起來咱們都是自己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剛才權當是我弟弟跟大家開的一個小玩笑,都別放在心上……”
絡腮胡校尉皺了皺眉,板著臉道,“軍中不少人我都認識,你三舅叫什麼名字,得空了我找他喝幾杯酒,增進一下咱們之間的情誼。”
“我三舅的姓名就不必說了,軍中男兒也不興指名道姓,都是以特征取的外號。”
“那你三舅的外號是什麼?”
“他臉上有個刀疤,所以大家都叫他老刀把子!”
“他是你三舅?”絡腮胡校尉麵色古怪地看了申小甲一眼,狐疑道,“我怎麼沒聽說他有個老刀把子的外號?”
“熟人才這麼叫,”申小甲有些口幹舌燥道,“軍爺許是跟他不熟吧?”
“確實不是很熟……”絡腮胡校尉將放在長凳上的大腿挪了下來,筆直地挺立著,清了清嗓子道,“雖然經常碰麵,但談不上親切。行吧,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不打擾你們吃肉喝酒了,回頭替我跟你三舅帶個好啊……”
申小甲滿臉堆笑道,“一定,一定,軍爺請慢走,等得空了我去軍中找三舅時拉你一起喝酒,大家親切親切!”
絡腮胡校尉欣慰地點了點頭,吩咐士兵拾回各自的佩刀,自己也彎腰撿起一把鋼刀,緊緊地握在手裏,正欲轉身離去,聳了聳鼻子,忽地聞見了什麼特殊的香味,扭頭看向桌上的砂鍋,臉色驀地一寒,眼神陰冷道,“你們剛才吃的是什麼肉!”
“狗肉!是狗肉!”
大堂另一端傳來一聲淒厲的疾呼。
店小二鼻青臉腫地從後院跑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絡腮胡校尉跟前,指著申小甲三人,一臉悲痛道,“軍爺,您可一定要給小的做主啊,狠狠地懲治這幾個膽大包天的惡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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