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朱廣舞刀,意在小甲(2 / 2)

晏齊朝摔飛出去的朱廣唾了一口唾沫,滿臉鄙夷道,“居然還使陰招,下作!”

營帳內其餘將士亦是麵色有些不大好看起來,上陣殺敵自然怎麼陰險怎麼來,戰場講武德是最愚蠢的行為,因為你的敵人並不會感激你,也不會和你一樣光明正大地決鬥,隻會在用陰招刺穿你的身體之後,再送給你幾句憨批。

可今日並非是與敵寇搏命相殺,隻是一次自己人之間的較量而已。

所以在朱廣摔飛出去之後,沒有一個人前去攙扶,甚至連一點眼睛的餘光都沒有投射過去。

營帳內的氣氛也變得尷尬詭異起來,圖窮匕見要是真的能殺了目標那還好,可人家這會兒好好地坐在那裏繼續氣定神閑地烹飪蝦仁豬心,這就有些難以下台了。喵喵尒説

申小甲將眾人的表情收歸眼底,輕笑一聲,右手運起一股強力的勁氣,托舉著裝滿蝦仁豬心的銀盤飛向營帳內的火堆,穩穩懸停在熾焰上方,一麵烘烤著銀盤內的蝦仁豬心,一麵淡然地晏齊勸慰道,“不計較,不計較……朱校尉是在戰場上廝殺慣了,正所謂習慣成自然,難免在與人對敵時會使出一些不怎麼好看的招式,正所謂成王敗寇,贏了的人才能有話語權嘛!”

“小甲賢侄真是大度,隻是今日這裏並非戰場廝殺,而朱廣也並沒有贏得話語權……”朱懷仁對一名副將使了個眼色,不疾不徐道,“既然他失敗了,而且還敗得如此難看,那便要接受懲罰……拖下去賞他八十軍棍,讓他長長記性!”

那名副將迅即站起身來,快步來到趴倒在地的朱廣身旁,正要將其拖拉出去,卻忽地發現朱廣麵色灰白,雙目怒睜,口鼻處淌著幾縷鮮血,已然沒了生息,頓時驚叫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顫聲道,“將……將軍!朱校尉已經被綠袍兒打死了!”

“什麼!”營帳內頓時傳出陣陣驚呼,所有人都麵色不自然地砍向晏齊,原本認為朱廣先前行為不大正確的那些人此時卻開始同情心泛濫起來,低聲議論著,大多時一些朱廣往日的功績,夾雜一些平素朱廣對朱懷仁的關懷敬愛。

朱懷仁皺了皺眉,緩緩起身,龍行虎步地走到朱廣屍體旁邊,表情玩味地查看了一番,扭頭看向那些竊竊私語的鎮北軍將士,又看了一眼晏齊,撫了撫胡須,裝出一副頭痛的模樣,大有深意道,“好端端一場烤羊宴,怎麼搞成了如此局麵……莫非真是招了什麼掃把星?”

晏齊扔掉懷中的酒壇,擰著眉毛瞥了一眼朱廣的屍體,平舉於胸前,麵無表情道,“一人做事一人當,少扯什麼掃把星,我殺了人,那便拿我的命去抵債吧!”

一直默不吭聲的陌春風忽然道,“比試打鬥死了人不是很正常嗎,還抵什麼命?就這朱校尉自己都說了刀劍無眼,那當然是生死各安天命!”

一名偏將反駁道,“可先前朱校尉隻是想一人舞刀為大家夥助助興而已……是綠袍兒自己跳出來要與之拚鬥的。”

另一名校尉接話道,“而且,我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大家夥都知道綠袍兒早就看朱廣不順眼了,多半是怕其將來和自己爭搶大將軍的位子,提前先下毒手吧,若硬要說刀劍無眼也行……可綠袍兒使得是拳頭啊,出了幾分力他自己應該有數才對!”

朱懷仁眼神一寒,冷然道,“你們這話的意思那就是覺著綠袍兒故意想要打死朱廣咯?是要逼我將綠袍兒就地正法嗎?”

一名主簿輕咳幾聲,急忙打圓場道,“將軍!大家夥當然不是這個意思,畢竟您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歹毒的心思,屬下以為……定是有人暗中教唆,想要等到綠袍兒將來大權在握沾沾光!”

朱懷仁輕輕地噢了一聲,一拍腦門,故作疑惑道,“那麼會是誰在挑唆綠袍兒呢?”

那名主簿瞟了一眼申小甲,陰惻惻道,“綠袍兒前些日子都還和朱校尉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卻突然要站出來與之拚鬥,變數必然是在今日之內才出現的。”

晏齊這才察覺出一絲不對勁,立刻辯駁道,“我沒受什麼人的教唆,也不是有意要打死朱廣的,我對那什麼大將軍的位子並不感興趣……你們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離開鎮北軍!”

那名主簿不以為然道,“被迷惑的人通常以為自己是清醒的,就像喝醉了酒的都說自己沒醉一樣。”

朱懷仁輕輕地點了點頭道,“有道理!本將軍以為綠袍兒心性純良,此次的罪過不應該算在他的頭上,應該全都歸咎於那名教唆綠袍兒殺人的首惡者身上,諸將士以為如何?”

營帳內的所有將士躬身行禮,齊聲道,“將軍英明!”

恰巧也在此刻,申小甲伸手一招,隔空取回銀盤,運起內經,左手掌心騰出絲絲縷縷陰寒之氣,將銀盤中蝦仁豬心急速冷凍,看著霧氣嫋嫋的銀盤,長舒一口氣,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這才叫蝦仁豬心!綠袍兒,你的揍笑並沒有奏效啊,還是讓小爺來試試的吧!”

。您提供大神長弓難鳴的昭雪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