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應該想想,您自己個兒應該做什麼!”
“我已經和穆老夫子說過,你們還要我再說一次嗎?”
“穆正浩的派係和我們不同,他本來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大同派,寄希望於用文化將大慶變成另一個大閔,簡直天真得令人發笑!”
“你們是蘋果派?”
“殿下,您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我們這群人可是最為忠誠的死戰派,為了大閔,為了您,我們可以毫不猶豫地去死!”
“死是很容易的事情,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了。”
張大海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等到您有一天真正長大了,您想讓我怎麼死都成……”紅彤彤的右手化爪,抓起一塊爛肉,聽著爛肉在掌中發出滋滋的響聲,仰頭向著上方的鐵籠喊了一句,“吃夜宵咯,今天的夜宵與以往不同,隻有五分熟哦,很嫩!”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瞬間,七個鐵籠的黑布陡然破碎,現出七雙幽幽的眼睛!
七聲淒厲的哭嚎遽然而起!
申小甲一臉駭然地看著鐵籠中那七個無手無腳的怪人,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問什麼。
張大海隨手將半生半熟的爛肉向上一拋,瞥了申小甲一眼,灑然笑道,“我當初剛來這裏的時候也是你這副表情,但是看得久了,也就習慣了,甚至有些時候還會羨慕他們,畢竟管吃管住,可謂是衣食無憂啊!”
懸掛在正中間的那名怪人張嘴一吸,迅疾地將那塊半生半熟的爛肉吸入自己鐵籠中,瘋狂地啃咬起來,哭嚎聲也就少了一股。
申小甲回過神來,低聲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而今是朱姓的天下,他們當然是朱家的人。”張大海又抓起一塊爛肉,拋向另一個籠子,不鹹不淡地補充了一句,“也包含幫朱家打天下的人。”
另外一名怪人立刻也住了嘴,慌忙地甩了甩頭,用為數不多的幾根發絲纏住那塊爛肉,卷進鐵籠之中。
申小甲想要看清那些怪人的麵容,但由於火光是青色的,加之怪人們蓬頭垢麵,實在瞧不出半點特征,緊皺眉頭道,“當年京都作亂的三王肯定在裏麵,那麼剩下的四位都是誰?”
“殿下猜得真準,確有神宗陛下之姿!”張大海一邊重複地拋著爛肉,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剛才用嘴叼肉的那位是當年七狼騎之一,也是後來五狼騎英倉的哥哥,英勇!”
“甩頭的這位也是七狼騎之一,五狼騎周青衣的發小,池常明。”
“英勇和池常明就是對外宣稱死在宣武門兵變的三位狼騎其中之二,當年他們對朱氏子弟下手太狠,所以隻能落到無手無腳的下場。”
“這三位等著肉自己落進籠子裏的便是當年在京都作威作福的三王,朱列,朱回,朱寧。”
張大海停頓了片刻,抓起兩塊爛肉同時扔向剩下的兩個鐵籠,繼續道,“剩下這兩位,一個是三年前在渤海離奇死亡的中山王朱成,一個是鄂國公李餘春。”
申小甲癟了癟嘴道,“沒聽說中山王和鄂國公要謀反啊,他們怎麼也落到這般田地?”
張大海眼簾低垂地答道,“防患於未然,三年前中山王在封地上名聲漸盛,鄂國公又手握重兵,他們二人來往過密,實在讓聖上有些寢食難安。”
申小甲嘖嘖歎了兩聲,忽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鍾厘末當年也參與了宣武門兵變,為什麼他對我說的也是死了三位狼騎?”
“他當時和朱懷仁坐鎮大軍後方,在英勇和池常明被扔進這裏的時候,他們兩個正被效忠三王的禁衛軍糾纏著,隻是遠遠地看到了一些情況,是真相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張大海似乎知道申小甲接下來想問什麼,輕笑一聲,主動先將答案拋了出來,“至於剩下那位傳聞死在宣武門兵變的狼騎嘛,他倒是真的死了,槍打出頭鳥,怪隻怪他衝得太靠前,得罪了在此沉眠的龍王。”
申小甲嗤笑一聲,“別扯淡,這世上根本沒有龍王……”忽地反應過來,斜眼看向張大海道,“青龍……龍王……青龍門!百年前與你同名同姓的那位邪教掌門並沒有死,而是一直在此苟延殘喘?這不可能啊,當年那麼多正派高手圍攻他,很多人都親眼看見他身中數劍掉入天池之中……”喵喵尒説
張大海嘴角微微上揚,眨了眨眼睛道,“所以從未有人見過他的屍首……我師父死的時候正好九十九,差一年就能過百,著實可惜啊!”
申小甲摸著下巴沉思片刻,點頭道,“如此一來,很多事情倒也能說得通了,想必當年打傷我爹娘的也是你師父……”
“殿下不必遺憾,這仇我已經幫你報了!”張大海走到一個骷髏頭蓋骨下,輕輕按了按石壁某處,陰惻惻地笑道,“您要是覺得不解氣,現在將他的屍骨挫成飛灰也成!”
嘩啦一聲,密室上方再次落下兩個鐵籠,其中一個空空如也,另一個鐵籠中卻裝著一具青色的骷髏,骷髏身上插著一刀一劍,四肢俱在,頭蓋骨卻不知所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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