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位？”唐威微微皺眉。
魚得水一臉自得，“這位是北京來的鑒寶大師，皇甫琛！上過央視鑒寶節目的專家！而且專精的就是字畫，他老人家說是贗品那就一定是贗品。”
皇甫琛挺了挺胸，一臉傲然。
“那可未必，說是贗品你有證據嗎？”
“哼，宋徽宗的畫雖然還算不錯但想要達到這樣的水準還遠遠不夠，最重要的是這上麵根本沒有宋徽宗的印或者題詞！所以根本不可能是宋徽宗的摹本，至於你說的張萱原作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世人皆知張萱畫作全部失傳。你以為沒人見過就可以隨便亂說了嗎？我倒要聽聽你的證據。”
唐威笑了笑，“虢國夫人承主恩，平明騎馬入宮門。卻嫌脂粉汙顏色，淡掃峨眉朝至尊。皇甫先生這幅狂妄模樣倒是不輸這虢國夫人。”
“你要證據我便給你證據！”唐威伸手指向方才文挽心所指的位置，“你可知道這兩個印是什麼人的？”
皇甫琛掏出一副眼鏡戴上湊上前打量著，“楊升之印？楊寧之印？這誰知道，應該是好事者留的吧。”
唐威搖搖頭，“這二位是張萱的同事也是摯友，玄宗開元十一年，三人同時任史館畫直。這二人的印跡就是最好的證據，不信你可以去查查。”
“張萱的畫作雖然都遺失了，但據我所知楊寧似乎有畫流傳，你大可以對比一下上麵的印跡。”
皇甫琛眉頭緊皺，這次他在畫上趴的時間比之前長了一倍。許久之後老人才抬起頭但已經沒了之前的傲氣，“單憑這個並不能證明這就是張萱的原作，也可能是別有用心的人故意造假。”
“嗬嗬”唐威冷笑，“張萱善畫仕女和嬰兒。他畫仕女喜歡用朱紅色暈染耳根，畫嬰兒既得童稚形貌，又有活潑神采，是周昉仕女畫的先導，直接影響晚唐五代的畫風，對後世人物畫的影響極為深遠。”
“所以想要看是不是張萱的作品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跟周昉進行對比，不論是技巧還是神韻二者都有很大的相同之處。這一點想必皇甫先生不能反駁吧？”
皇甫琛猶豫半天最終開口，“確實如此。”
“但是還不足以說服你是嗎？”唐威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不錯，除非將畫墨與畫布拿去進行鑒定，否則我還是不信。照你所說這可是張萱的原作！如果是真的，你根本無法想象它的價值！”
唐威撇撇嘴，“不用那麼麻煩，張萱之所以畫仕女畫孩童可以通神，是因為他的獨門手法，點暈！是最早的立體畫法，驗證的方法也很簡單，隻需要將畫作卷在粗細合適的卷軸上便可以看到人物飽滿充盈栩栩如生，這就是點暈手法的效果！”
說著唐威將畫卷卷起，畫上的虢國夫人仿佛活了過來，眉飛色舞神采奕奕，眾人這才信服。
皇甫琛歎了口氣，“長江後浪推前浪，想不到我今天竟然被一個娃娃上了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