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在任何一個文化中都被視為邪惡的場所,在聖烏蘭多斯帝國也不例外。穴居旅店位於帝都偏南的商貿區內,這座名義上的旅館實際上並不提供任何住宿服務,它是帝都最大的地下賭場。在通過一樓的暗門進入地下後展現在人們麵前的是這個國家最最黑暗的角落,骰篩,花牌,以至於血腥殘酷的真人決鬥。昏暗的地下室充滿了性與暴力的氣味,身著露點服裝的女侍們端著托盤招待每一位客人。中央巨大的格鬥擂台上,身著暴露的角鬥士成為了人們的籌碼,互相以命搏殺,他們有些是奴隸,有些則是身欠賭債的賭徒。

帝國雖然明令禁止奴隸貿易,但卻賭博處於一種默許,僅僅是道德上加以職責。而賭債也算一種合法債務。

在遠離格鬥台左邊被木板欄出一個隔間,那裏被用來處理那些長時間欠債不還的客人。狹小的隔間內,一個虛弱的男人正坐在地上,他渾身是傷,嘴角還不住得淌著血。圍在他身邊的是幾個身強體壯的打手,一個身穿毛皮大衣的年輕男子坐在一張軟椅上,那是這家賭場的老板,一個名叫卡曼的外族人。一手托著酒杯,一手拄著一根華麗的權杖,正微笑著看著他。

接著隔間的大門被人給撞開了,一個金發,身形較小的年輕女孩在所有人警覺的注視下走了進來。

“救救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似得,地上的男人在女孩進來後發出了絕望而無助的呻吟,“求求你救救我。”

女孩同情的望了男人一眼,卻沒有理會他,隻是大步走到了卡曼麵前。

“烈焰法師——阿爾謝~S級冒險者。”卡曼悠然自得得望著她。

“每次來都是這樣的場麵……”阿爾謝橫了他一眼,接著用冷淡的聲音說道。

“哦~真是抱歉,沒想到這會攪擾您的雅興,”接著他揮手擺向地上的男人,“看來這位先生是無力還債了,不過沒關係,我們這裏還提供薪資不錯的工作,相信你一定能勝任。”

“什麼?等等,求求你,別這樣,再給我幾天,我一定還上錢,求求你!”

男人哀嚎著,在卡曼的驅使下,被架了出去。

阿爾謝無奈的望著眼前的一切,那男人的嚎叫讓她感到心中一陣刺痛,厭惡感讓她閉上了眼睛,這不僅僅是對發生的一切感到厭惡,同時是在厭惡她自己,麵對罪惡卻毫無作為。

“這樣您可否滿意?”接著他張開雙手露出了歡迎的表情。

“你的內心就沒有半點愧疚嗎?”女法師的聲音中帶著克製的憤怒。

“我做的是合法買賣,連公會都認可,何來愧疚?倒是令尊,不是我說,賴賬可不是什麼優良的品德。”

女孩停了下來,將一袋金幣扔在了桌上:

“數數看,夠不夠。”

“我相信像您這樣的英雄。。”男人看都沒看就手下了錢袋。

“這是最後一次,別再來煩我父親了!”她冰冷的說道。

“這可真是冤枉,他自己長了兩條腿,又沒人強迫他。”

“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也許賭博不違法,但那些奴隸……”

“那些都是自由工作者,他們自己選擇來角鬥場找刺激。”還沒等她說完,卡曼已經開口了,“你大可去報官,我說了,我們沒違法,正大光明。”

阿爾謝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憤怒,她一把揪住了男人的衣領:

“也許你買通了所有人,但是我,是冒險公會的S級冒險者,烈焰法師——阿爾謝!”

“怎麼?你打算對對一個手無寸鐵的良民動私刑嗎?”

“恩……”當聽到男人的話後,她露出了不甘心的神情,在猶豫了一會之後,狠狠得將男人甩在椅子上。

“哼、”望著憤怒的法師,卡曼輕輕彈了一下領口的灰,“知道嗎?你們的正義被套上太多規矩的枷鎖,它早就失效了。放心,我不會在纏著你父親,畢竟我也不想和S級冒險者鬧的太不愉快。隻要他不自己找上門來。”

“放心,他不會來了。”

“那是最好,好好管管你父親,你需要的是管住他,而不是威脅我們。”

沒有理會卡曼的話,阿爾謝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隔間。

中午時分,在通往帝都郊區的林間小道上,愛麗坐在一定由竹騰編製而成的轎椅上,端轎子的奴隸一共六人,如血祖許諾的一樣,每一個都是百裏挑一的英俊少年,他們拷著腳銬,半裸著身子,露出一身凹凸有致的肌肉。可以看出這幫人並不是一般的農夫,而是一幫曾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年輕冒險家,隻有常年的冒險才有可能造就這樣完美的身材。

除去轎夫以外,是一幫穿著鮮血幫服飾的侍衛,同樣也是一幫少年,是還未轉化成吸血鬼的候補生。他們緊跟左右,手持皮鞭,沿街護送著女孩,不僅是為了防範敵人,更是為了防止這幫奴隸的叛變。

這一切都讓愛麗感到滿意。她得意洋洋的趴在椅子上,享受著這美好的時光,她沒有穿鞋,不停得在轎子上晃動著腳丫,並時不時得偷瞄向轎夫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