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說她好騙她承認,隻不過——
她怎麼就長得安全了?!不過是為了照顧霍恒,疏於打扮而已!
沈念念幽怨地看了一眼男人,而某人假裝看風景。
一頓晚飯在兩人心思各異中吃完,沈念念按照約定去哄Aron睡覺。
可翻來覆去講了幾個故事了,小奶包雖然困得直打嗬欠,眼睛卻強撐著睜大,絲毫沒有要睡去的意思。
沈念念看著他可愛的模樣,心裏一柔,愛憐道。
“怎麼了,不想睡?”
“我不敢睡,”Aron歪著頭,拉著她的手指,有點擔心,“媽咪,你不會明天一早就消失不見吧?”
孩子的眼眸清澈如小鹿,沈念念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怎麼會呢?放心睡吧,媽咪會照顧Aron的。”
小包子鬆了口氣,終於抵不過困意,緩緩閉上了眼睛,咂咂嘴呢喃。
“那就好,明天,我要讓欺負我的小夥伴們都知道,我也是有媽咪的……”
最後的聲音已經低不可聞,但沈念念還是聽懂了,不由一陣心酸。
原來富貴人家的孩子,也免不了受到許多委屈。
想必祁越也很不容易吧?今天登記的時候,她偶然瞥到他婚姻狀況那一欄,赫然寫著“喪偶”。
沈念念倒有些同情他了,情緒低落地關門下樓,祁越正坐在大廳沙發等她。
留聲機裏放著鋼琴曲,他墊起兩杯紅酒。
“喝嗎?”
“喝!”
沈念念點點頭,接過來,豪氣幹雲地一飲而盡。
祁越微微挑眉,看她這個不醉不歸的架勢,“你不高興?”
沈念念心說,廢話。
一天之內,被生活七年的老公甩賣了,又改嫁他人做了後母加續弦,換做誰能高興?
不過在金主麵前,再不開心也得憋著,這麼多年來,笑臉逢迎已經成了她的習慣,改不掉了。
她笑著又斟了一杯,“哪有的事?祁總,來,這杯我敬您!”
祁越別有深意地朝她舉了一下杯。
喝吧。她若醉了……那滋味,應該也不錯。
幾分鍾的時間,紅酒又下肚了幾倍,沈念念撫著發燙的臉,有些恍惚。
記得在孤兒院的時候,院長媽媽總說她沒心肝。
她哪裏敢有心肝?這不,她把一片真心捧出來,用了七年去經營,還是被踩得粉碎。
“嗬,你們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沈念念覺得自己醉了,罵了一句,腳步踉蹌地接過男人遞來的衣服,也沒細看,去浴室洗了個澡。
謝天謝地她沒被淹死,但熱氣的蒸騰讓她暈得更加厲害,一沾床就沒了意識。
熱……好熱……
紅酒的後勁讓床上的女人翻來覆去,無意識地嚶嚀。
沈念念熱得難受,索性伸手,將身上掛著的男人襯衣半拉下來。
襯衣套在她身上本就略顯寬大,這時被扯到胸口,露出白皙的脖頸和精致的鎖骨,烏發雪膚,無聲地誘惑。
沈念念仍覺得不滿,不舒服地輾轉,搖著頭哼哼唧唧。
“嗯……熱……”
朦朧中,有一具散發著荷爾蒙的身體壓了上來。
男人極富侵略性的聲音響徹腦海。
“女人,是你自己點的火。”
“這麼多年……我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