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梁清歌先道歉,她沒想到會那麼湊巧就親上了安宇,簡直湊巧到無法解釋。
“……”安宇抿嘴,幽深的黑眸直視梁清歌的眼睛,她差點沉迷在他的眼眸裏。
“安大夫,謝謝你今晚賞光來寒舍用膳。”梁清歌刻意的疏遠的語氣,讓安宇心生不快,他討厭梁清歌與他保持距離。
兩人就這麼尷尬的麵對麵,尹爵勳在一旁想要打破大人奇怪的氛圍。
“娘親,我困了。”尹爵勳最終還是打破了梁清歌安宇兩人間的沉默。
“安大夫,我送你!”梁清歌想把尹爵勳抱在懷裏,拉扯到背部的擦傷,“呲……”她輕微的抽氣聲被耳力敏銳的安宇聽到,安宇製止她抱尹爵勳的動作,搶先把尹爵勳抱在懷裏,這是繼先帝大葬那日之後,尹爵勳第一次讓除了安府以外的人抱自己。
“安叔叔,你可不可以離我娘親遠點?”尹爵勳商量的語氣與安宇對話。
“為什麼?”安宇想不到尹爵勳那麼小的孩子也會勸他與梁清歌疏遠。
“你長得和爹爹一樣,這樣娘親會受傷害。”尹爵勳說起爹爹語氣滿滿的失落,他也隻是個兩歲的孩子,渴望著父親陪伴與關愛。
兩人竊竊私語,梁清歌詫異,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那麼好了嗎?
梁清歌將安宇送走後,牽著尹爵勳回去睡覺,剛踏進院門就察覺到有人在等她。
梁清歌哄尹爵勳入睡,耐心等待來者現身。
“你真是能忍!”躲在黑暗裏的人現身,一身青色長袍,站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那人神秘孤高。
“有事?”梁清歌冷笑的看著對麵的人。
“你不恨我?”那人自顧自的在梁清歌麵前坐下。
“恨,該如何恨?”梁清歌嘲諷的反問來訪者。
“三年的時間很長,足夠原諒一個人。”梁清歌自嘲的笑。
“他是他,但是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對麵的人語氣裏充斥著少有的慚愧。
梁清歌剛想質問他把安君逸藏在哪,就聽到她一直不敢去揭露的答案,她原本在桌上輕輕打節拍的手指,不受控的亂了節奏,真的是他,可是他忘記她了,她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利爪緊握,那尖銳的爪牙一點點的刺入她心髒的核心部位,窒息的痛楚遍布她的全身。
“你費盡心思竟然能看著他和錢樂在一起?”梁清歌克製著痛苦,冷靜的和對麵的人繼續對話。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如果我沒有受傷,那女人就沒有可乘之機。”對麵的人偶爾的輕咳聲,像是在證明他身體欠佳的事實。
“你受傷了?”梁清歌疑心重,沒有輕信對麵人的言語。
隻見對麵的人伸出長臂示意梁清歌給他把脈。
梁清歌半信半疑的給他把脈,絮亂的脈象預示著這具身軀主人此時的苟延殘喘。
“那你回來做什麼?”梁清歌想對麵的人不會好心到回來特意告訴她安宇的真實身份。
“如果我說……咳咳,我想用我僅有的時間,咳咳……讓他回到你身邊你相信嗎?”對麵的人一陣劇烈的咳嗽,他費勁的將話講完。
“不信,三年前你費盡心思的將他帶走,現在怎麼會那麼好心。”梁清歌對眼前的人從來都沒有好感。
“咳咳!我和他都中了劇毒,他被我治好了,而我無人救治,大限將至,我隻想他能真正幸福。”對麵的人因長時間說話耗費大量精力,此時羸弱不堪。
“你這樣出現在我麵前就不怕我把你殺了?”梁清歌咬牙切齒的看著對麵臉色蒼白的人。
“你不會,他說過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你不會平白無故殺了我。”對麵的人自信的樣子,讓梁清歌真是氣到不想說話,她就像拿著一把利刃插入棉碎裏,得不到絲毫宣泄。
“人是會變的。”梁清歌的細指恢複節奏的敲打著桌麵。
“我需要你幫我。”對麵的人不跟梁清歌耗費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直接說明來意。
“嗯哼?”梁清歌等候對麵的人繼續說下去。
“他身邊的錢樂身份古怪,我想讓你接近安宇,調查清楚。”對麵的人不客氣的給她布置任務。
……我有答應幫你了嗎?梁清歌在內心忍不住翻白眼。
“你怎麼肯定我會幫你?”梁清歌淺笑的看著對麵一副自信滿滿的人。
“他是尹巍,所以你也是在幫你自己。”對麵的人篤定梁清歌的軟肋就是尹巍。
是啊,這是她的軟肋,這份感情成了她一個人的軟肋。
“說說錢樂。”梁清歌派人調查過這個錢樂,家世清白,沒有什麼疑點。
“她兩年前突然出現,趁我出去給尹巍買藥之時偷偷將他轉移走,之後我一直找不到尹巍,直到前幾個月我才得知尹巍變成了現在的安宇。”對麵的人也是近期才找到更換了姓名的尹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