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府的地下室裏,剛才那倔強的壯漢,被大字型的綁在柱子上,額頭冒著冷汗,他咬緊牙關硬撐著,渾身都是被鞭子抽過泛出的血印子。

“怎麼,來救人,又不說救誰,你這樣我們怎麼放人?”山魏走過去,用力的捏著壯漢的下巴,將他低垂的頭抬起來。

“我娘親是巫師,你們快放了我娘親。”那壯漢被嚴刑逼供得神誌不清,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胡話。

“行,西域巫師是你娘親,你來救她,我知道了,那是誰派你來就她?”

“你們母子長得一點都不像。”

山魏手上拿著尖刀,從壯漢的臉頰輕輕往下滑,留下淺淺的血印子,就像在雕刻一幅賞心悅目的藝術品。

壯漢被冰涼的刀尖劃過,激起渾身汗毛,一股寒意從他脊梁骨四處漫開來,冷得他四肢無力。

“沒有人派我來,是我自己要救我娘親。”

壯漢忍著心裏的恐懼,嘴硬的反駁山魏的話。

“你自己來,好吧,那看來,你和你娘親很快就要團聚了。”山魏冷峻的臉上,勾勒出一個邪笑,他的尖刀停在壯漢的脖頸上,那壯漢閉上眼睛,想要掩飾他眼裏的恐懼,脖頸上的經脈誇張的凸起。

“不過,你不會那麼痛快,剛才你挾持的人也不會讓你死得舒服。”

山魏冰冷的語氣,就像來自地獄閻羅王的聲音,直擊要害,不容他做多思索。

君逸軒院門外。

男子行色匆匆,渾身散發著駭人的冷氣,他所經之處,氣溫下降好幾度。

男子直到看到梁清歌正坐在院子裏的竹椅上假寐,他懸著的心總算得到歸位。

“聽說你被壞人挾持了!”安君逸擠進不足以兩人平躺的竹椅,側身把梁清歌抱在懷裏,梁清歌遷就著側身讓安君逸得到舒適的位置,抱著真是的梁清歌他才的心才踏實。

安君逸在回來的路上收到飛鴿傳書,說家裏有賊人潛入,挾持梁清歌,他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回來。

“這不是沒事嘛!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娘子,想挾持我,想得美。”梁清歌轉過身和安君逸麵對麵,眉開眼笑的張牙舞爪的比劃。

“嚇死我了。”安君逸的頭埋在梁清歌的脖頸間,說話的語氣悶悶的,仔細聽不難聽出安君逸隱藏的恐懼。

他真的害怕把梁清歌和尹爵勳置於危險,像今天如果不是梁清歌機智製服歹徒,後果他不敢想象。

“我們不是尋常人家,注定難得安寧,別自責,不是你的錯。”

知安君逸莫過於梁清歌,梁清歌知道安君逸的顧慮,她原本抵在兩人中間的手,環上安君逸的腰,小臉貼上安君逸的臉頰,親密無間的呼吸著彼此的氣息。

“那賊人在哪?”安君逸抱著梁清歌調整好情緒,才問起那膽大包天的歹徒。

“在地下室,山魏和尹浩正審著呢!”山魏還未來報告,她也不知審查結果如何。

“那我去看看,累了就先睡等我回來。”安君逸在梁清歌額間留下一個吻,這才戀戀不舍的竹椅上起來。

“勳兒沒事吧?”

安君逸這才想到他寶貝兒子的安危。

親爹!

“他沒事,回來的時候湊巧我送他去張大俠的院裏學武功,他剛回來,正在洗澡呢!”梁清歌指著廚房旁的燈火通明的側室。

“行,那我去瞧瞧。”安君逸三步做兩步的鑽進去那側室。

“啦啦啦啦~”小家夥正歡快的在大大的木桶裏遊來遊去,時不時還潛水,還喝自己洗澡水再吐出來,總之自娛自樂,玩得不亦樂乎。

“……”

安君逸推開門看到他自稱天才的兒子如此智障的一麵,原本緊繃的臉掛不住了。

“哈哈哈!”

“你喝洗澡水。”

安君逸無情的嘲笑正玩得開心的小家夥。

“我樂意,要你管。”尹爵勳歡脫的用腳打了幾個水麵,水花四濺,安君逸來不及跳開,被濺了一身的洗澡水。

安君逸黑著臉把臉上的洗澡水擦掉,兩眼冒著怒火,伸手去抓桶裏的尹爵勳。

尹爵勳哪能如他意,直接潛入水底,氣得安君逸半死。

“給我出來,別把自己悶壞了。”安君逸妥協的想要哄潛水的小家夥冒出來。

“……”

“我真不抓你了,快出來,水都涼了,待會你娘親知道非得罵死我不可。”安君逸探了探水溫,已經不是很溫暖,尹爵勳再待下去,待會著涼感冒,可又要折騰梁清歌。

“噗~”

尹爵勳從水裏站起來,警惕的看著安君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