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逸踏上往蒙古大草原的路,他現在才發現,到了這大草原,想找一個人,可真難了。
遊牧民族都是四處放牧奔走,那蒙古包不會固定在一處,他這想打聽到梁清歌幾人的行蹤倒是難上加難。
一路的凶險總讓他擔心梁清歌一個弱女子,沒有武功傍身是怎麼帶著兩個孩子行走這大江南北。
距離梁清歌出走已一年,他從京都追逐著他們的足跡到蒙古,梁清歌的行走軌跡毫無規律可言,有時候好不容易有點軌跡,等安君逸順著規律去往下一個城市守株待兔,結果久久沒有收到這隻狡猾的兔子。
安君逸又要往她前麵落腳的地方跑,好不容易打聽到她去往的落腳點,趕到的時候人又去別處了,安君逸第一次體會到找人的困難,找一個處處躲著你的人更難。
梁清歌小心思多,加上兩個孩子都是個頂個的聰明,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這三腦瓜別別人靈光的人,想出來的主意那是他一個人能想得到的,那三人一會扮成傷人一會又是難民,偶爾還是乞丐安君逸花費在打聽的時間,都比趕路時間長。
安君逸這頭正在焦頭爛額的找人,梁清歌這邊可快活得不得了。
母子三人借宿在一家牧民家裏,那牧民的兒子和老爺子每天都帶著藏獒出門放羊,留下老婆子和媳婦在家縫縫補補,從羊身上剪下羊毛彈好,做被子抵禦寒冬,擠奶做奶酪、奶餅,一天忙到晚。
梁清歌帶著兩孩子跟老爺子借了匹馬,帶著孩子四處逛,逛累了就躺在草地上享受著陽光的洗禮。
偶爾梁清歌也跟著媳婦和老婆子學做吃的,看她們做針線活,這個時候孩子們總能找到樂子,隨處捉兩隻蛐蛐來看它們打架,小孩子總有小孩子的樂子。
梁清歌這一年走南闖北,帶著兩個孩子品嚐了許多美食,學會了做很多的美食,兩個孩子也在遊曆中增長了許多見識,尹爵勳那畫板上的畫紙換了一波又一波。
安君逸踏著他們的足跡吃著他們吃過的美食,看著他們看過的戲曲,感受著他們這一路的歡愉,他原本急切的心也得到舒緩。
“清歌,要一起去放羊嗎?”老爺子早上起來喝著馬奶酒,吃著特有蒙古包子,老爺子叫哈喇巴兒思,漢語意思就是黑虎,梁清歌剛到草原的時候,剛好遇上哈喇巴兒思一家遷移,她厚臉皮的借宿,老爺子熱情好客,把她當成他已經出嫁的女兒來疼愛,兩個孩子乖巧可愛,和他兩個孫子玩得來。
“勳兒,叫小白起床,咱們去放羊。”梁清歌拍醒還在睡夢中的兒子。
“去放羊?”尹爵勳迷迷糊糊的坐起來,他伸手把躺著身邊的白芷也給撈起來。
兩小隻一臉懵的坐在被窩裏,顯然還在消化梁清歌的話。
“小白,穿衣服,我們去放羊了。”尹爵勳和白芷來蒙古有一段時間了,見識哈喇巴兒思兩個十幾歲的孫子騎馬那酷帥樣,兩人就吵著要騎馬,藝高人膽大,兩人愣是學會了。
“我們去騎馬嗎?”白芷閉著眼睛伸手,讓尹爵勳幫她把衣服套上。
“嗯,我們去騎馬。”尹爵勳和白芷沒少騎馬,哈喇巴兒思給他們兩隻小馬騎,他們還不高興,偷摸著騎大馬,可把梁清歌嚇壞了,人還沒馬腿高,也不知道他們兩怎麼爬上馬,那天梁清歌正在家裏和哈喇巴兒思家婆媳兩學做奶餅,就聽到外麵哈喇巴兒思的叫喊聲,還有馬蹄聲,嚇得三個做奶餅的女人跑出去。
梁清歌就看見尹爵勳和白芷一人騎著一隻高大威猛的馬,在草原上馳騁,嚇得她手裏的奶餅都掉了。
“尹爵勳,白芷,你們給我停下來。”梁清歌抓著馬圈旁的一匹馬就上,追著兩隻不知死活的熊孩子而去。
哈喇巴兒思氣喘籲籲的在後麵追,換做蒙古人的孩子他才不追,可這兩孩子是漢人的孩子,跟他們天生長在馬背上的蒙古人不一樣。
尹爵勳和白芷聽到梁清歌雜夾著怒火的怒吼,乖乖的停下,從馬背上跳下來,牽著馬在原地乖乖的等著挨罵。
“你們倆,還沒馬腿高,就幹胡來,欠打。”梁清歌揮舞著馬鞭抽在那草地上,尹爵勳第一次見梁清歌發那麼大的火,他拉著白芷撲通的跪在軟軟的草地上。
“娘親,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兩人異口同聲的認錯跟商量好似的,直接把梁清歌氣笑了。
“搗蛋鬼,你們可真是要把我氣死了。”梁清歌扶額。
“行了,起來吧,以後不許胡來,嚇死我了,你們可是我的寶貝,磕著碰著讓我怎麼辦。”梁清歌把整齊劃一跪在麵前的兩小隻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