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混亂進行時(1 / 3)

霄疏為了確定讓林童渺確定她的身份,特地裝作不小心絆倒,倒在石板上才敢輕聲說話。

雖然林童渺覺得按霄疏的能力,是有可能猜到他們的計劃的,但現在可能變成了現實,還是讓她有點緩不過勁來。

霄疏已經變成了盲人,在路卡爾的監視下各項動作實行都極其困難,她無法想象霄疏是怎麼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保持鎮定,並且準確判斷出她的位置和裏麵藏著的人。

林童渺慌忙解釋:“阿姐,我確認一下你那邊人多不多?”

話是這樣說,但她已經猜到霄疏身邊是沒有人的,因為直到現在,摔倒的霄疏都沒有下人來扶一下,這想來是有點過分,可也變向的替二人找到了機會。

霄疏的聲音略顯疲憊,她的手扶著牆壁,支撐著坐了起來:“不多,路卡爾不允許我身邊有人。”

每次聽到霄疏的聲音,林童渺的心就揪著一般疼,她敲了敲石板示意霄疏往外挪一點,隨後移開石板迅速上來躲到那堆木材的後麵。

“阿姐,一會我會采取點措施,然後我帶你出去找孩子和書堂。”林童渺理了理身上這個灰撲撲的衣服,在端菜端碗的人間裝作若無其事地穿行。

她不方便帶麵具隱藏身份,但是劉銜家裏有個擅長用胭脂的姑娘,她現在就算是站在路卡爾麵前,他也未必能認出來。

霄疏乖乖靠著牆站,朝著聲音傳來的位置微微點頭。

林童渺之前製定的計劃裏,是沒有這一環的,她對於這種未知且難以應對的情況,她在宣紙上特別標注了--隨機應變。

但隨機應變的同時是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和充分的準備,比如霄書堂,他也不知道情況是怎麼樣,可不也照樣按著一個大致的趨勢來準備了一身的裝備,而宋濂則幹脆主動增加了計劃的項目,把屬於自己的等待又加上了一層後門伏擊。

她是要進入守衛森嚴的教堂裏,自然不能帶那些大家夥來惹眼的,還加上了一層暴露身份的危險,至此她認為她還不如把這種工作交給有後台的霄書堂,自己騎著湯圓去搶孩子,體能不行還不能借助外力了,直接一把火藥下去扔個打火機。

所以,她要做的大致方向是,暫時憑借一己之力讓這些礙事的守衛失去意識或者行動能力,再製造混亂趁機逃離。

護甲什麼的不能帶,但總能把一些東西藏在衣袖裏的不是?

比如小型鐵棍,小刀,繩子,迷藥等。

她在整個教堂裏巡視了一遍,發現這次路卡爾還算仁慈,給守衛和女仆等準備了專門的一缸紅酒,放在牆的一邊,巡視和工作中途是可以喝的。

他們從前肯定沒受到過路卡爾的這等恩惠,便一點都不想錯過,林童渺也就此慶幸他們去特地買了點有助於犯罪的東西。

迷藥倒在衣袖裏,裝作突然昏倒爬在酒缸的邊緣,袖口沾到酒,藥粉就自然而然倒了進去,不留一點表演痕跡。

“啊,實在抱歉各位。”

這種虛弱感的靈感是來源於霄疏,她在記憶中現學現賣,還頗有成效。

她從缸上扶著腦袋起來的時候一直在考慮以後要不要去劇團試試,說不定她有演話本子的天賦。

當時買東西的時候霄書堂想隻買一包,用“有助於睡眠”搪塞過去,然而林童渺堅持著要多備上點,就一口氣買了六包助睡眠的東西,三人一人兩個,她至今還忘不了那時店主的表情。

他說:“這東西用多了會死人的。”

他們不懂,也不知道是糊弄還是真的。

趁這些守衛和女仆都沒輪流喝一遍的時候,她掐著指頭算霄書堂現在應該在被那些守衛拚命追殺,基本無力脫身,而宋濂那邊更不能勉強。

迷藥是還剩下了,但是她總不能挨個打開那些人的高端酒壺,明目張膽摔倒幾十次吧。

就很難辦,她現在很希望自己有霄書堂一樣敢掀桌子的魄力,而且還能在掀完桌子之後全身而退。

可惜沒有,她現在既不能任他們這麼平靜,又不能主動引起矛盾和騷亂。

她苦思冥想,甚至一點點退回了霄疏身邊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霄疏一向冷靜,此刻臉上卻掛滿了擔憂:“書堂他,不會受傷吧?”

林童渺:“不會,他身上穿著護甲什麼的,刀槍不入。”

霄疏:“可是我們這邊,不會很棘手嗎?”

林童渺忙擺擺手:“不會不會,快了。”

她的目光瞟到在石台上提著劍準備演出的那些人,心生一記。

她借了個酒袋裝了一袋紅酒,然後裝在那個空了的迷藥包裏,她感謝那天老板給了她一個漏的,讓她有了表演的機會。

隻見一個臉上胭脂抹得如同女鬼的人混進了戲班子裏,在他們持劍比武的階段突然搶了把劍就和另一人對峙,其他人為了事後路卡爾不責備,也就忍氣吞聲準備演下去。

然而在林童渺扮演的那人本該中劍倒地背台詞時,林童渺一股蠻力將懷裏的漏紅酒包掐著,於是她的胸口就開始緩緩被“血液”滲透,雖然量小,但是足以讓身旁的女同誌發出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