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寧靜的前夕(1 / 3)

“我啊,曾經想描述一個夢,夢裏的世界很大,但是我在現實中的信息太過匱乏,隻能將那個地域稱作一座城。”

“城中有一個向往自由的少年。”

“他飽讀詩書,滿身禮數,卻仍帶著孩童的憧憬,在這一片死寂的城中尋找走出去的辦法。”

“他常和未來的自己對話。”

“知曉未來曾經始終如一,他不同常人般沮喪,而是笑了,眉眼中斂著那份屬於少年的頑劣。”

“最後他終出了城,帶著曾經他自己的夙願。”

這是林童渺的隨筆中,最為醒目也最為工整的一段。

她不知怎的,自睡夢中醒來後,便抄起筆寫下了這麼一段話,起因緣由統統不知,隻是想寫,僅此而已。

她看著手中這根嶄新的鋼筆,環顧四周。

在隨筆中清醒過來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日為了安慰霄書堂,一時迷糊就同意了搬到霄家一事。

於是她也才察覺到自己身後站著的幾個人。

她們站成一排,恭恭敬敬地低著頭:“少爺今早說您情緒不太好,要我們等到您自然醒,還特地囑咐我們不要叫您夫人。”

林童渺也微微點頭示意:“…嗯,麻煩了。”

幾人退出房屋,留林童渺一個人在這偌大的房間裏淩亂。

現在後悔來這還來得及麼?

沒等她從椅子上的無措緩過神來,身後就響起了敲門聲,隨後是霄書堂那滿懷對病患的關切的聲音:“林姑娘,你的身體沒有大礙了吧?”

林童渺大步流星地去開了門:“感謝霄少爺的關心,但是我沒病,請您不要對我多加關照謝謝。”

霄書堂懶懶地靠著門框:“你還有臉說這個,要不是你昨天說胡話,我也不至於這麼擔心,我爹強迫著我都沒這麼關心,你不應該深感榮幸嗎?”

林童渺:“…哦行,謝謝霄少爺關心,話說把我劫到這來管飯嗎?”

霄書堂:“不管。”

“哦…”林童渺收拾東西準備去劉銜家裏蹭飯,被霄書堂攔下:“別攔我我要去找劉叔。”

霄書堂無奈:“可能嗎,我上來就是叫你下去吃飯的。”

林童渺:“吃完了呢?”

霄書堂:“吃完?溜達去啊,不然還能去約會?”

林童渺:“那不叫約會,叫私會。”

他上下大量了一下林童渺難得的新造型,她今天終於把散著的頭發紮了起來,視覺疲勞的霄書堂感覺有點耳目一新。

還別說,這姑娘打扮打扮,形象還是蠻符合霄書堂的審美的。

平常在林童渺理解中的吃飯,是沒有霄桉明這個不怒自威的家長的,而現在他就坐在麵前給她夾著菜:“吃啊孩子。”

“啊?”林童渺才意識到自己在飯桌上吃飯而不是見家長,抬起筷子就往嘴裏塞了口飯,避免了再次回答的尷尬。

不過霄桉明確實沒有像霄書堂說得那麼嚴厲,反而帶著點長輩的溫和,他繞過端著碗等他夾菜的親兒子,把菜都夾給了兒媳婦。

霄書堂:“爹你偏心。”

霄桉明:“吃你的飯。”

直到出去溜達的時候,林童渺才鬆了口氣:“霄少爺,我真的不知道你父親還有這麼熱情的一麵。”

霄書堂吹聲口哨招來了湯圓:“別和我提那老頭,在他那兒子和兒媳婦還不是一輩人了,區別對待可真過分。”

林童渺:“你招呼湯圓幹什麼,讓它自己玩兒去唄。”

霄書堂拉她上馬,還是任由林童渺拉著韁繩,他夾緊馬肚子,給了湯圓一個信號:“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你能帶我去什麼靠譜的地方?”

霄書堂揮了揮手裏的一封信,上麵露著個大大的署名--路卡爾。

“這是路卡爾給所有家裏稍有點權勢的特權,可能是嫌我們這些少爺小姐整天太閑太礙眼了,最近給我們在暗地裏建了個娛樂場所,還特地給我們一人寫了封信。”

“聽說那裏的娛樂都是些不正當的玩意,就有個武館還是個正經地方,我帶你去玩玩怎樣。”

林童渺看著信封上工整優雅的路卡爾三字,極其抗拒地搖了搖頭:“我又不打架,去武館幹什麼。”

霄書堂:“我是想去看看在路卡爾的監督下,這個武館能建成什麼樣子,正好有個看著不順眼的,上去揍他一頓。”

“霄少爺你對這種事情可真有閑情雅致。”

“話別這麼說,暴力有的時候也是種藝術。”

“……”

當林童渺被他強製塞了一個麵具時,她的內心是拒絕的:“這就是你說的武館?”

霄書堂戴上了麵具,麵具遮住了他的上半長臉,露出了他那雙澄澈又英氣的眼睛:“對啊,舞館。”

“姑娘家的確是可以選擇整天暴力點,但是我不帶著你來點適合你的地方,有些於心不忍。”

接過麵具後,林童渺撫了撫麵具上的羽毛,那漆黑的內部讓她感覺有點不寒而栗:“這…我可以拒絕你的好意嗎?”

霄書堂:“不可以。”

林童渺:“……”

也許是那個洋人沒有教會路卡爾父親洋人的舞廳是如何建造的,路卡爾隻是把一個西式建築掏空,裏麵建了一個台子,下麵擺點洋椅子,在椅子前麵建了一排長台,上麵擺滿了紅酒,卻不見一個專門來倒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