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咧著嘴做出了一個笑的動作:“若是你們攻破了高句麗王城,記得饒過一個人!她是泉太祚府上的一個漿洗婦人,沒名字,大家都叫她二娘子……”
說完眼睛期待的看著牛進達!牛進達立刻明白了,這肯定是他阿娘啊!
牛進達點了點頭,五如釋重負,晃了晃,舉起手裏的半截刀:“五,是死在自己手裏的!沒有人能殺死五!”
說完把半截刀回轉往脖子上一勒……
牛進達搖了搖頭:“臭小子!臨死了,還擺了我一道!
來人啊!收斂一下,一會兒讓隨軍的木匠給他做一個棺材!厚葬!”
“諾!”
各位要問了~夫租城主呢?
嗬嗬!夫租城主在五~殺下來與唐軍糾纏的時候,早就倆鴨子加一個鴨子了~那是撒丫子就跑啊!
可下子有人接住唐軍了!此刻不跑更待何時?至於出來的那群~自己又不是沒看見,全是老弱殘兵!
自己都扛不住唐軍呢,他們?他們頂天就是個轉移唐軍視線的!就他們那樣,估計轉移視線都轉移不了多長時間!
趁早!趕緊跑!
跌跌撞撞的夫租城主,一口氣跑到了城中!若是他們幫著五攻打一下,沒準兒五他們還能撤出來!畢竟唐軍兵力不占優勢!
可惜啊,這救人的搭了進去,被救的跑的飛快,連頭都沒回……
沒想到在牛進達的眼中,他們隻是一群老鼠,而五他們才是可與之一戰的對手!
最後傷亡統計下來,牛進達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這傷亡多少放在一邊,可是這統計上就看出了對方確實是勁敵!
若是高句麗城裏的人都如此,那早就把牛進達這裏平了!
傷亡統計的結果是~隻有亡,沒有傷,輕傷重傷雙方都沒有!隻有一個~亡!
一方全軍盡沒,一方隻有陣亡!
堪稱唐軍入高句麗以來最慘烈一戰!
眾唐軍瘋狂以後,沉默著收斂屍體,自己袍澤的和對麵高句麗的!
這次難得收攏高句麗人也是那麼輕拿輕放,拍成一排放到土坑裏上麵蓋上一層白布,從頭到尾合上眼睛,簡單的擦一下臉,盡量把他們拚湊完整……
他們值得尊敬,任何一位為袍澤拚命的人都值得尊敬!
五~這個泉太祚的家生子,一輩子沒有姓氏,一輩子活的低聲下氣,一輩子是人下人……
或者他活著的時候都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裏得到了尊重!用自己命搏來的尊重!
人啊,這輩子想讓別人仰視,一個是比別人努力,爬到更高,一個是自己長的比別人高,想讓別人舉你,終究是一場空,往往被人舉起來的,摔的也更狠!
五~最後明白了!所以他說自己不姓淵,也不是什麼淵勇,自己就是五!漿洗婦人的兒子~五!
那一刻他是驕傲的!比整個高句麗都叫驕傲!
牛進達安葬了高句麗的這些老弱殘兵,歎了口氣:“若是高句麗全都是這樣的人,大唐想要攻破高句麗至少要十年!
除非把高句麗血脈殺盡方見全功!”
此刻,夫租城主已經如同英雄一樣被迎進了王宮,高建武親自設宴款待!
當夜~泉太祚府上除了一個哭暈的漿洗婦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掉一滴眼淚!
泉太祚在得知五~死在了城外,全軍盡沒以後歎了一口氣:“哎!可惜了老夫那套盔甲和寶刀!”
在他心目中~五~打到連牛進達都讚歎不已的英雄,居然還不如一套盔甲,一柄被陌刀切紙一樣切斷的寶刀!
哎!當一個國家流血的英雄無人問津的時候,這個國家也就沒有救了!
高建武擺宴給夫租城主接風!而那群士兵~正好五~把老弱殘兵帶了出去,軍營空了出來,修繕一下,剛好裝下進城的夫租聯軍。
至於吃飯?沒趕上飯點兒吃什麼飯?
這潰軍不如寇,流兵即為賊。夫租聯軍不是流兵,但是和潰軍也隻差了一點點!
隻不過他們流落到了王城之中……
城中高建武在詢問夫租城主:“德先,這外麵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真如唐軍所說的那樣,新城已經被攻下,大對盧已經被俘了嗎?”
“不可能!”泉太祚頓了一下拐棍“吾兒哪怕戰死也絕對不會被俘!哪怕是吾家生子依然能血戰而亡!淵家隻有戰死的鬼,沒有被俘的人!”
高建武虛壓了兩下:“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這不是詢問嘛!咱們這裏已經好久沒有得到外麵的消息了!問問~隻是問問!”
高建武問完以後也覺得這件事問的有些不太地道!再怎麼說人家剛剛解救完夫租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