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
就像是一麵光滑的鏡子。
偶爾有風吹過，卷起魚鱗般的雲霞。
這才讓人猛然驚醒，這哪裏是鏡子，分明是一汪清澈的湖水。
在絕大多數的凡人眼裏，他們所看到的天空，就像是湖麵。
大多數時候，都是平靜無奇，偶爾風雲湧動，便如湖水掀起了浪濤。
他們的眼界，注定他們隻能夠看到湖水的表層……
而武者則是不同。
尤其是修為境界達到了一定層次的武者，他們能夠看到湖麵之下的世界。
在湖水之下，是更曬層次的湖水。
就像是表麵所看到的表層空間，其實在更深處，還有無數層看不到的空間。
此刻。
在距離聖域有上千層空間壁障的一片黑暗虛空當中，一個身著紫色長袍的男子靜坐在此。
無盡的黑暗之中，隻有這個男子存在於此，仿佛亙古如斯。
在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光芒射出，但離開周身不到三寸，就全部被黑暗所吞噬。
他似乎和這片黑暗的虛空，顯得格格不入，但一切看起來又如如此的理所當然。
突然——
紫袍男子那雙緊閉了不知多少年的眸子突然睜開，伴隨著兩縷精芒一閃即逝，一股極為恐怖的妖氣瞬間彌漫開來。
“哈哈……真是想不到，我通天妖帝，居然還有如此機緣！”
紫袍男子大笑。
他便是通天妖帝——呂通天。
當初，林晨在天妖域，進入了通天秘境當中，險些被通天妖帝奪舍了肉身。
但林晨體內，可是有世界之樹的存在！
所以……通天妖帝奪舍不成，反而元神遭遇重創。
不過那時候的林晨，想要抹殺通天妖帝的元神，斷然不可能。
即便通天妖帝所存在的盡是一魂一魄，林晨也不可能做到將妖帝的魂魄抹滅。
畢竟，那時候林晨的修為還太低。
“林晨，你恐怕怎麼也想不到，我的元神不僅僅沒有在虛空亂流之中被絞碎。”
“反而來到了這裏，獲得了一絲太初之氣……”
十幾年前，通天妖帝的極為虛弱的元神在虛空亂流當中，漂泊至此。
原本，他已是聽天由命，等著元神渙散。
但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即將絕望的時候，一縷蘊含著生命本源的氣息流經而過……
通天妖帝，身為昔日天妖族最巔峰之時的九大妖帝之一，怎麼可能不知道那縷氣息？
太初之氣！
天地孕育之初伴生的三件太初至寶之一。
另外兩件至寶，便是太初之血和太初之骨！
“可惜……我當時元神太過虛弱，根本沒有辦法捕捉到那一縷完整的太初之氣。否則，恐怕這十年，我能夠更為接近那傳說之中的境界！”
通天妖帝心有遺憾。
億萬載難遇的機緣出現在他的麵前，可他卻無法把握住。
不過……
話說回來。
至少他也吸收了其中極為細微的一絲太初之氣，這使得他的元神，能夠在這十年當中完全恢複。
而且，自身的修為在全部恢複之後，又精進了一步，雖然未能夠領悟出一絲命運之力，但已然跨入了帝境的巔峰。
“隻要命還在，那以後就還有機會！”
“林晨啊林晨……”
“當初本帝差點被你害死，卻沒有想到反而因禍得福。”
“本帝究竟要該如何感謝你呢？”
通天妖帝雙眸閃動著淩厲的殺意：“你等著，本帝很快就會回到神界，到時候，必然會抽離你的世界之樹，抽取你的元神，讓你的元神，在無盡虛空亂流絞殺之中飛灰湮滅！”
殺意斂去，目光掃過四周。
通天妖帝長籲了一口氣。
“夠了。這樣的日子，受夠了。”
“這麼多年來，本帝一直在這死氣沉沉的虛空之中漂泊。現在，該離開了！”
通天妖帝強大的元神之力很快散發開來，隨後他伸手一劃，將虛空劃開一條口子，一步跨入其中。
……
在通天妖帝離開這片虛空不久之後。
一道身影出現在不遠之處。
當然，在這混亂的虛空之中，看起來可能不遠的地方。
實際上可能隔著數十重甚至數百重空間壁障。
此時出現的，正是聖靈始祖。
他根據太初之氣所顯示的方位，尋找到了這裏。
“太初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