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軒聽到她近乎決絕的話語,大力地撒開手,穆海棠的臉連帶著整個身體都被甩到了一邊,因為她的腳踝有傷,又站了大半天,被這麼一甩,身體失去平衡,穆海棠整個人便砰的一聲悶響,摔倒在堅硬的大理石地麵上。

冷少軒見她摔倒,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仿佛一切都不過是她拙劣的演技。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身體微微的向下傾,就像一頭逮著獵物的凶獸,他嘲諷的說道,“你倒是越發的不知廉恥了。”說著,他的目光如同炭火一般,意味深長的掃過她的身體,問道,“你就是這樣求情的嗎?”

穆海棠隻覺得腳踝一陣鑽心的痛,連手臂的擦痛都掩蓋過去了,一時之間連話語都沒有辦法組織,隻是極力的撐起身體,不想讓自己狼狽至極,雖然事與願違。

“你口口聲聲的說你是我的妻子,可是你連妻子的義務都沒有盡到。你想要穆氏活,很好,我便給你一個機會,讓我看一看你這個妻子到底有多麼的稱職。”冷少軒說著,整了整稍微有些弄皺的襯衫,直起了身,往後退了兩步,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目光裏的嘲弄好似在看犯蠢的小醜。

穆海棠隻覺得心底一陣陣的發涼,從冷少軒的話裏,她清楚的明白了他的意思,大約是對昨天晚上她拒絕了他的報複,這一次他是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他到底是用威逼的手段去討她的心甘情願。她就是百般的不願意,又能怎麼樣?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一生的事業就此覆滅。取悅他,討好他,來換穆氏今後的命運,就像一個工具。

她咬緊了牙關,是非利弊在一分鍾之內早已想的清清楚楚。她早就已經在這一段婚姻裏麵支離破碎,尊嚴在強權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她緩緩的看向仍然站在原地的冷少軒,渾身顫抖著,覺得自己臉色發白,倒是早上畫好的妝容掩蓋了這一點,她覺得無比的慶幸,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脆弱。

她極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站起來的一刹那,她感到一瞬間的眩暈。她猛地閉上了眼睛,撐住了自己。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再往前邁上一步。

這裏是環宇集團總部的走廊,即使此刻這裏除了他們再無他人,可是天花板上卻布滿了攝像頭,她沒有辦法在別人的觀看下做這件事情。

於是她帶著一點戰戰兢兢開口道,“不要在這裏。”她喘了口氣,給足了自己勇氣,把接下去的話說完,“換一個地方。”

冷少軒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隱憂,到底他沒有那麼殘忍,所以他轉過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整一棟大廈,除了他的辦公室和洗手間之外,沒有可以避開別人視線的地方。

穆海棠搖晃著,盡力穩住了自己,看著冷少軒高大挺拔的背影,她隻覺得心底撕裂的口子越來越大,可是她還是腳步蹣跚的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