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躺在床上,臉上的神情是她未從見過的哀傷,她直直的看著蘭嵐,眼睛裏滿是歉意,顯然她不想要蘭嵐牽扯進她支離破碎的感情當中,林安悅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狼,她們都不是她的對手。

這麼許多年了,她一直都被林安悅壓製在手底下,想來,這裏麵還有冷少軒的原因,因為被愛所以才有恃無恐,林安悅非常篤定自己被愛著,而作為冷少軒妻子的穆海棠卻時刻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這樣的生活,穆海棠怎麼忍心讓蘭嵐圍觀?

蘭嵐拉過之前林安悅撞上的椅子,然後坐在了穆海棠的床頭,她雙手托腮,手肘放在病床上,目光清淩的看著穆海棠,而穆海棠的視線一直跟著蘭嵐打轉。

站在角落的林姐一聲沉重的歎息,然後轉身去收拾擺放在桌上的近乎沒有動過的飯菜,在她看來,感情還是簡單一點的好。不過感情很多時候都是互相折磨而甘之若飴,她不知道夫人這種甘中帶著苦澀的日子還能夠忍受多久。

蘭嵐撐著頭,盯著穆海棠看了許久,然後一反常態的露出一個柔和的微笑,一掃方才的陰霾,隻聽她說道,“我們為什麼要煩惱呢,她不是向來都是這樣的嗎?你生活中的所有麻煩都是她製造的,你在她的陰影下生活了這麼多年,你應該非常了解她的套路了,她無非就是想要氣你,你就偏不能如了她的意,要不然你的命都會被她折騰光了。”

穆海棠眨了眨眼,然後思索了片刻,也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微笑,現在她最要緊的就是要養好身體,她現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不能說話實在是太過折磨人了。

蘭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感慨道,“咱們以前在大院裏麵瘋跑的時候,有想象過今天都會陷入男人的魔咒無法自拔嗎?”

穆海棠搖了搖頭,剛剛的笑容未變,但是笑容裏麵卻摻雜了一些苦澀。

“別想這麼多啦!”蘭嵐突然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站起了身,“看我這個記性,你早就應該餓了吧。這個時候最應該要注意食補了。”她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桌子旁邊,然後拿過了那個保溫杯。

她重新坐好,然後對著保溫杯不滿的皺了皺鼻子,“被那個女人吃過了,一定味道都變了,但是沒辦法,人是鐵飯是鋼,不管怎樣,吃下去的就是你的。”

蘭嵐一邊碎碎念著,一邊將穆海棠的病床移起來一些,剛好可以讓她更舒服的進食,然後用小勺一點一點的喂著穆海棠。

穆海棠溫順的張嘴吃下,每吃一口,就要對著蘭嵐笑一笑,仿佛心情十分愉悅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剛剛曾經經曆過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冷少軒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情景。

蘭嵐和穆海棠都注意到他進來了,但是沒有去理會他,他便倚靠在牆上默默的注視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