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將冷少軒的整隻染血的袖子都剪了,然後將傷口處理過後,用繃帶包了一圈又一圈。

冷少軒隻是淡淡的看著自己的傷口,在包紮的過程中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等到蘭嵐被妥善的安排到一間病房的時候,冷少軒靠在門扉上給一個人打了電話。然後就靜靜的等在那裏。

很快,冷少軒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就到了。那人一米八的個子,隻比冷少軒矮了一點點,一雙桃花眼給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增添了一絲柔和。正是蘭嵐多年都不見的嚴祉甫。

他走到了冷少軒的麵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包著繃帶的手臂。“你受傷了。”

“小傷。”冷少軒說著,往病房裏歪了歪頭。

嚴祉甫這時才越過了站在門框旁的冷少軒,徑直往病房裏走去,站在蘭嵐的床邊,靜靜的打量她,眼神裏的情緒太過複雜,竟一時辨不清。

冷少軒靠在門框上,雙手慵懶的抱著胸,語氣涼涼的,“你天天守著她,居然沒發現她身邊埋伏了一個豺狼,要不是我今晚送她回去,大概你就要後悔莫及了。”

“謝謝。”嚴祉甫抬頭短暫的看了一眼冷少軒,低沉的說道。

冷少軒站直了身體,將手插進了自己的口袋裏,忽略了手臂因為動作而觸及傷口的一絲疼痛,“以後看緊她,她最近實在是太多管閑事了一些,就是因為精力太多無處發泄,才惹來麻煩的。”

“什麼意思?”嚴祉甫問道。

“偷襲她的人是她們一次吃飯的時候遇到的,雙方有了爭執,那人在社會上是個混不吝,當時報警被教育了之後,心懷不滿,就去砸了她住所的窗戶,大概看到沒有被找到,她住的地方安保很鬆,就大著膽子埋伏在她的公寓外,要不是我也在那裏,他就得逞了。”

嚴祉甫沒有說話,默默的看著躺在床上正昏迷著的蘭嵐。

“人我已經處理了。”冷少軒說完,從病房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傷口,眉頭不禁皺了起來,若是讓穆海棠看到自己受傷了,那麼蘭嵐遭受襲擊的事情就瞞不住了,那麼她一定會要求蘭嵐二十四小時待在自己身邊,想到蘭嵐那聒噪的性子,他就一陣不悅。而且過分擔心也對她傷勢的恢複不利。

不過,這個點她應該睡了吧,等他換了衣服,她也就看不見了。他一邊想著,一邊朝穆海棠的病房走去。

回到病房,裏麵的大燈關了,隻剩下床頭的一盞昏黃的小燈,出乎他意外的是,她還醒著,正半躺在病床上,看著床上桌子上架著的電腦。

但是她明顯困了,眼皮不時耷拉下來,卻又猛然驚醒,林姐在旁邊勸道,“夫人,先睡吧,少爺一會就回來了。”

穆海棠露出一個疲倦的微笑,卻說什麼也不肯讓林姐把她的床調整到平躺。

看到冷少軒走進來,穆海棠一下子清醒過來,正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嘴邊有一個未成形的微笑,當她看到冷少軒手臂上的傷的時候,那個笑容立刻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