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穆海棠每日都待在家裏休養,這幾日王雪鬆和冷風岩每日都出門去,他們與穆海棠朝夕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剛好不用兩看相厭,倒是爺爺奶奶們,似乎是舊友都拜訪完了,就都留在了家裏,過著十分平靜的生活。
爺爺每日裏侍弄花草,而奶奶則與穆海棠作伴,爺孫倆天長日久的相處,倒也感情越深,偏見自然也少了許多。
穆海棠雖然還在養病階段,但是身體也在慢慢恢複,每日閑著無事,陪陪奶奶外,還兼著練練琴,她也沒有再去找以前的老師,自己摸索著將琴重新熟悉起來。樂器演奏要的就是一份熟能生巧,所幸她基礎還在,無非就是技法生疏了,因此她每日裏抽出大塊時間練琴,倒也頗有成效。
奶奶除了喜歡看自己老伴侍弄花草外最喜歡的就是聽穆海棠拉琴了。穆海棠坐在陽光的庭院當中,金色的光輝灑滿她的雙肩,她靜靜的坐在花叢中間調試琴弦,粉蝶環繞,琴聲悠揚,穆海棠竟像天使一般,讓奶奶看了不自覺的就心生歡喜,對穆海棠的喜歡也越發的深厚。
爺爺雙手滿是泥土,正一手拿著一個陶盆,另外一隻手拿著未拆包的幼苗,從坐在涼亭裏的老伴身邊走過,看她靜靜的盯著穆海棠看,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便好笑的停住了腳步,輕聲說道,“我看你每日裏聽她拉琴,這好感度也是一日千裏。”
奶奶隨意的揮了揮手,姿態優雅,十分自然道,“誰不喜歡漂亮又優雅的孩子呢,更何況她還心思簡單的很,純淨的就像水晶一樣,一心一意愛一個人,一心一意喜歡一樣東西。”
爺爺促狹的哼了一聲,“當初剛回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往人家身上潑髒水的也是你,明明寶貝孫子都提前解釋過了。”
奶奶臉上卻顯出理所當然,“每個人身上都有弱點,我自然是護短的,自己兒子就是犯了多大的錯,那也是自己的兒子。我不偏袒他,還有誰能偏袒他?”
“那如今怎麼轉了念頭了。”爺爺又笑著問道。
奶奶伸出手一指仍然專心拉琴的穆海棠,“當然是因為她討人喜歡啊。”
爺爺便眯著眼去看,“是討人喜歡。咱們孫子可陷進去了,隻不過就是不自知罷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開竅。”
奶奶了然的看著自己的老伴,“年紀輕,感情糾葛就重,時間是最好的驗證方式,誰真誰假,一試便知。”
“不過咱們兒子和兒媳好像對她偏見很嚴重啊,自從她回家休養了,這兩人三天兩頭不見人影。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也不知羞,做父母的反而要躲著自己的兒媳,說出去都讓人嗤笑。”爺爺似乎十分苦惱的說著,目光投向正拉琴的穆海棠,她拉的是大提琴曲《天鵝》,既優雅又溫柔,倒像她自己的一樣,讓人願意和她親近,也許她和少軒正是完美的一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