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嵐擺擺手,“能有什麼關係?你要相信你姐夫。”

穆海棠突然長歎一聲,彎下了背,將手肘撐在了膝蓋上,“這也不好看呐,沒有一點戲劇衝突。”

沒想到她剛說完,衝突就來了。

一個端著托盤的侍者從付明舒的背後經過,托盤裏麵放滿了盛著澄黃色香檳酒的玻璃酒杯。那個穿著紫色西服的人要從托盤裏麵拿酒喝,說時遲那時快,那人突然腳下打滑,沒站穩,整個身體失去平衡,朝侍者倒去。

那侍者大驚失色,想要避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顆紫色的重磅炸彈朝自己扔了過來,然後兩個人便裹挾著一股勁風一起朝站在他們後麵的付明舒倒去。

還是冷少軒反應快,一把抓住付明舒的胳膊就往自己的方向帶。在千鈞一發之際,付明舒險險的避開了兩個身體的重壓,但是侍者手上的托盤卻避無可避的全數傾倒在付明舒的後背上,粉紅色漸變禮服瞬間就沾染了一大片的酒液。

隨著一聲悶響,身體砸到地板上的聲音聽的人一陣頭皮發麻。然後是玻璃酒杯在地板上裂開的脆響。

蘭嵐情不自禁的驚呼起來,那一聲驚呼中說不清是興奮更多一些還是驚訝更多一些。

而穆海棠則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帶著一絲的懷疑說道,“事情這麼巧的嗎?”

“哪有這麼巧?”蘭嵐說著,指了指林安悅,“你看她,雖然看起來好像事不關己,但是我明明就清楚的看到在那個紫薯男倒下的時候,眼睛是下意識看向林安悅的。這說明什麼?林安悅就是背後主使。”

穆海棠好像也沒怎麼感到驚訝,“真是她安排的?那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這麼短時間裏麵可以籌劃這麼一出,她也是煞費苦心。不過紫薯男是什麼鬼。”

蘭嵐哼了一聲,“那人也不是什麼有頭腦的。”

穆海棠卻又突發感慨,“要是那麼多酒潑在我身上。”她沒有往下說,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正承擔著這種風險,畢竟林安悅真是一個定時炸彈。

她們這一邊看的熱鬧,而冷少軒那一邊劇情已進入白熱化狀態。

倒在地板上紫薯男和侍者已經爬將起來,而付明舒半個身子都被酒潑到了,正環抱著自己瑟瑟發抖。林安悅滿臉的關心,幾步上前走到了付明舒的身邊,一手攬住了她的身子,仿佛要為她遮風擋雨似的。

客廳裏麵的賓客都紛紛朝他們那一邊圍攏,關心的看著這一事態的發展。穆海棠和蘭嵐原本絕佳的視線開始被人群擋住。投過最後的人群的間隙,穆海棠看到冷少軒的神色越加的嚴峻,但是他的目光卻在往人群的外圍尋找著,應該是在尋找穆海棠了。

沒錯,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實在是不應該讓其他人來代替她履行她的職責,因此她一口氣喝幹了杯子裏麵的牛奶,然後站起了身,“戲曲落幕,我該幹活去了。”說完,她將杯子往穆子桐手裏一塞,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