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並不愛她。”付明舒這樣說。在穆海棠聽來仿佛震耳欲聾,她身體震顫著,好像在等待著一場殘酷的刑罰。在這三年的時光裏,她始終都在為這短短的一句話困擾著,是一個為她量身定做的牢籠。可是即使她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勇氣掙脫這三年的時光,她曾經為不可能的事燃起烈焰,卻不明白自己究竟能忍受多少痛苦。

在這刹那,她想逃跑。人在麵臨極度的壓力之下,就會產生退卻的心理,但是另外一種矛盾的心理卻將她釘在了原地。

“跟你沒關係。”冷少軒冷冷的說道。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似曾相識,他沒承認,也沒有否認,穆海棠卻心中悵然多於安定。

“那你那天為什麼要跟我跳兩場舞?”隔著門扉,穆海棠都能夠聽到付明軒話裏的絕望,“我是因為你的舉動才鼓起勇氣的。”

“你是客人,我是主人,你邀請我,我就答應了,沒有任何別的意思。”

付明舒不甘心的追問,“可是你不像是會隨便答應別人的人。”

“對,我不是。”冷少軒生硬的回答,“我和你跳兩場舞,是因為你那不長眼的男伴在撩我妻子。”說完,冷少軒也不再等待著付明舒的回複,直接往門口走來。

門被打開,冷少軒和穆海棠驟然麵對著麵。

突然相見,在這樣的情景之下,穆海棠並不覺得尷尬,倒是有一種苦澀,覺得自己這個妻子對他而言更像是一種無生命的擺設。

她還有著隱隱的擔憂,也許他會不開心自己出現在這裏,監督幹涉他的行動。

穆海棠看著冷少軒,靜默不語,她的眼睛裏有一絲的迷惘,仿佛在等著冷少軒的反應。

冷少軒先是看了穆海棠許久,然後轉頭瞥了一眼杜霖斐,然後他伸出手攬住了穆海棠的肩,低聲說道,“走了。”

沒有多餘的話,但是卻莫名的讓穆海棠安心。

夫妻倆從杜霖斐身邊經過,他原本吊兒郎當的態度就像被潑了一盆冰水一般,原來冷少軒並不是付明舒話裏說的那麼厭惡穆海棠,看來他的撬牆角任務還非常具有難度。

那個守在門口的記者,見穆海棠和杜霖斐不進門,反而在門口停了下來,便猜測大概是在聽著房間裏麵的動靜,他心中那一根敏銳的神經被撥動了一下,便腦洞大開的想會不會遇到了抓奸現場?想到這裏,他簡直興奮的不能自已。

杜家的浪蕩少爺帶著環宇的總裁夫人在自己家裏,在冷家二叔的婚禮現場抓奸,他簡直能夠想象當他將這條消息發出去的時候,該會掀起多麼巨大的風浪,他可能會一戰成名。

他按耐住內心興奮,小心翼翼的探著頭,企圖聽到一絲半點的對話,可是他離得太遠了,什麼也聽不到。他也隻能等待著,靜待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大概五分鍾左右,冷少軒從那間房間裏麵走了出來。那個記者快把半個頭都探出去了,也許能夠看到另外一個女人跟著他一起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