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海棠帶著弟弟看著汽車走遠,籠子裏弟弟還在不停的嗚咽著,顯然痛到了極致。

屋外還在下著雨,而且完全沒有停歇的跡象。穆海棠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她拿了一件自己的大衣蓋在了籠子上,然後拿著傘就出了門,連鞋子都忘記換了。

她的大衣蓋在了籠子上,自己穿著單薄的線衣,沿著那一條長長的林蔭大道往前方走去,她腳上的棉鞋早就已經打濕了,踩上去的時候冰冷刺骨。

她就像上一次給冷少軒送飯一樣,先在軟件上加價叫了一輛車,然後自己往路上一邊走,一邊和車輛彙合。

雖然還是下午四點半,但是因為下雨,而且入冬之後白晝變短,此時的天色就如同黑夜一般,隻能隱約的看見腳底下的柏油路。

那車許久才來,穆海棠已經沒有心思去看時間了,她簡直健步如飛,恨不得下一秒就到達醫院。

坐上車之後,穆海棠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

那司機是一個爽朗的中年男人,看見穆海棠狼狽的樣子,為自己的遲來道著歉,“這裏雖然還算是市中心,但是這個小區實在是太大了,就像孤島一樣,彎彎繞繞的還走錯了幾條路,所以不好意思來遲了。”

穆海棠上下齒不可抑製的打著顫,一心一意的觀察著弟弟的動靜,隻是漫不經心的回答道,“沒關係。”

“姑娘,你住在這裏,最好還是有輛車什麼的,不然下雨天真是太不方便了。”

穆海棠沒有回答。

那司機突然想到,能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怎麼會沒有車?肯定連司機都是配得好好地。他往後視鏡看向穆海棠,將她形容狼狽的樣子,不禁想到,估計是遇到什麼家庭變故了,心中感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他也不再試圖說話,載著穆海棠到了目的地。本市最大的寵物醫院。

穆海棠腳步匆忙的帶著弟弟找到了醫生,然後給醫生詳細說了它摔傷的過程,醫生給弟弟照了X光片,結果出來之後,醫生的表情十分的嚴肅,眉頭緊皺,穆海棠不禁心內一沉。

醫生語氣低沉的告訴穆海棠,“這隻小薩摩耶因為是幼犬狀態,從十級的台階約莫是四米的距離跌落下去也會受到很重的傷,小狗的雙前肢骨折、左後腿骨折,伴有內部髒器出血。我會盡力救助的。”

穆海棠簡直心痛不已,她趴在玻璃窗外,看到醫生首先用夾板固定了弟弟的全身和四肢,然後根據X光片子把斷了骨頭進行對接,然後又是夾板。弟弟看起來痛苦不已,穆海棠的眼淚滴進了自己的脖頸處,涼涼的,仿佛一根針紮了進去。

她現在渾身顫抖,不僅因為弟弟,還因為天黑之後,氣溫越來越低,而且她還穿著一雙濕透了的拖鞋,醫院走廊的風一波一波的襲來,簡直要把她吹翻一般。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流逝,走廊的燈早已亮了起來,穆海棠因為盯著手術也沒有去關注時間的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