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軒在原渡的麵前停了下來,然後目光凜冽的看著他說道,“那個強奸犯,找到那個人是誰,然後給我仔仔細細的調查,他的家庭背景,他的弱點,我要一清二楚,然後我要讓他後悔,今天碰了不該碰的人。”

原渡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仿佛自己是那個被總裁惦記上的人,他一邊用心記下,一邊忍不住為那個人默哀。

總裁沒有說明事情原委,但是他知道這個人一定是觸碰到總裁的逆鱗了。

“知道了。”原渡答的恭恭敬敬,“我立刻去辦。”

等到原渡出了門,冷少軒終於在書桌後麵坐了下來,他長出一口氣,一張臉埋在了雙手當中。就這樣靜靜坐了五分鍾,可心中還是焦躁不安,於是便站起了身,朝臥室走去。

這間臥室,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踏足了。現在窗簾拉著,屋裏一片昏暗,望向床鋪,隻能看到蓋著棉被的凸起來的一團。房間裏落針可聞,穆海棠應該是睡著了。他輕手輕腳的走進了屋裏,然後坐在了床邊,默默的看著模糊不清的穆海棠的輪廓。

此刻他的內心被一種叫做愧疚的情緒啃噬著。他真的怕了,在看到穆海棠差一點遭遇毒手那一刻,她那驚恐的眼神,還透著那麼刻骨的絕望,仿佛她的靈魂都浸透在無邊的黑暗當中。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一直以來好像對她都太過絕情了一些。她是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嗎?除了一開頭算計了他,結婚三年來,她一直安安靜靜的待在他的世界裏,默默承受著他加諸在她頭上的責難和報複,就那麼忍受著。

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所以可以模糊的看到她的睡顏了。她在睡夢中也仿佛驚恐不安,眉頭緊皺著,他突然想,也許他就在她的夢中,正變成魔鬼對她施加各種傷害。

那麼他給的冷暴力,是她應該承受的嗎?他自問。

如果她要給自己還設計他的債,那麼一年的時間都足夠了,可是他給的刑期是三年了,現在又因為他,遭受種種,他是不是太過了?

成為他的妻子,他給過她什麼呢?

他突然覺得她大概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處心積慮換來的居然是這樣的人生,不知道她有沒有後悔。

冷少軒一邊思緒紛雜,一邊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看了穆海棠許久,直到林姐在門外出現。

冷少軒轉頭看了她一眼,明白應該是到午飯時間了。他又看了看穆海棠。她還是靜靜的睡著,一時半會醒不過來的樣子。冷少軒決定不要去打擾她的睡眠,便站起身,走出了臥室。

原渡是在午餐過後到達冷宅的。警方那邊的事務已經處理好了,因為有了一個證人在,所以事情非常簡單,但是總裁看來並不打算僅僅讓那人進監獄而已,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冷宅,去向冷少軒報告自己掌握的信息。

冷少軒坐在書房裏,目光冷冽,原渡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