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悅走後,冷少軒又開始在客廳裏麵焦躁的走來走去,他興中的思緒如同一團亂麻,但是其中有一個線索極為突出,原來這些年他都是在為了一個不存在的理由折磨了穆海棠這麼長時間。

在這短短的五分鍾的時間裏麵,他認真的審視了一下三年來自己的行為,他帶給穆海棠的傷害太深了。他甚至好奇,是什麼支撐了她三年的時間,她真的這麼愛他嗎?愛到可以忍受他的冷暴力?那他呢?

他突然在通往庭院的玻璃拉門前站定,綿綿的細雨已經下了半個多月了,這樣纏綿的天氣讓他煩躁不安。

他再一次認真的審問自己的內心深處,他愛她嗎?

若是以前,他仍然不知道什麼叫愛,可是自從穆海棠走了之後,他有了切身的體會,沒有她存在的房子如此的空蕩,以至於他的心裏也空落落的,仿佛丟失了什麼東西,他怎麼也找不回來。

即使在他還沒有看清事實真相的時候,他就已經毫不猶豫的將離婚協議書撕毀了,是因為憤怒嗎?更多的是留戀吧,他不想要跟穆海棠離婚。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最本能的反應依然是想要和穆海棠共度餘生。

原本低頭看著細雨敲打花枝的冷少軒突然抬起了頭,他不再猶豫,扭過頭拿起桌上的車鑰匙,快步往外走去。

他開著車,一路風馳電掣到了穆家。他一個急刹,輪胎在柏油路上擦出一條很深的痕跡。打開車門,他近乎是一路小跑著到了門前。

穆家門窗緊閉,可是按照他們家的情況,穆年莊坐著輪椅,不應該出遠門才對。冷少軒此刻的心情就像是有人拿著噴火器不停地炙烤著他的心髒,他按了門鈴沒有反應,便砰砰砰的去敲門,可是依然毫無動靜。

冷少軒退後一步,抬頭往上麵的窗戶看去,他記得穆海棠的臥室就緊鄰著街道,可是此刻,微微拉開的窗簾裏麵看不到半點人影。此刻,冷少軒才意識到,如果他晚來一步,也許穆海棠已經離開這座城市了。

冷少軒內心火急火燎的,轉念一想,又開著車到了穆子桐的學校。

到了校門口,保安從矮小的保安室裏麵走出來,站在台階上高聲問道,“現在正在上課,你找誰?”

冷少軒降下車窗,探出頭回答,“我找我弟弟有急事。”

那保安揮了揮手,答道,“請下車,登記一下。”

冷少軒便禮貌的跟在他的後麵,雖然他心情急躁,但是從麵上看絲毫感覺不到他焦灼的心情。登記完成,安保將拉門打開,冷少軒便將車開進了校園。

今天是星期二,現在還是上課時間,學校裏麵靜悄悄的,隻有走近教學樓的時候才能聽到從教室裏麵傳來的講課聲。

冷少軒忘記穆子桐是在哪一個班級了,便徑直走向了教務處。

此刻的教務處裏麵隻有兩三個老師在裏麵辦公室,聽到冷少軒的詢問,他們查詢了一下係統,告知他,穆子桐是在三年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