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了,田若甫走了進來,柳瀾的心跳得厲害。“見過姑爺。”不一會兒馨兒退了出去。

田若甫走到柳瀾的身邊挑起了她的蓋頭,眼前的人兒有些不知所措的抬起頭,“若甫哥哥!”

田若甫笑了笑“瀾兒,要改口叫夫君了。”紅燭搖曳,滿屋的大紅映得柳瀾得臉更加的紅,像一顆待人采摘的熟透的鮮桃。

洞房裏的喜燭熄滅了,隻剩下靜靜的夜。

葉氏咳了幾聲,把頭枕在柳振泰的肩頭,“瀾兒成親了,我的心事也了卻了。以後我不在了,也有人照顧她了。”

柳振泰摟緊了愛妻,“又說傻話,好好吃藥你的病會好起來的,到時候還要抱我們的小外孫不是。”安慰她道。

“我的身子自己還是知道的,熬不了多久的。”葉氏又咳了起來,柳振泰輕輕拍著她的背。

成親後,隻過了幾天田若甫便要啟程回京接受皇上任命,柳瀾幫他整理著身上的衣服,田若甫看著柳瀾說道:“我今日回京,等我一切安頓好便來接你和嶽父嶽母,我不在的時候,你好好照顧他們,自己也要注意身體。”

心裏劃過絲絲甜蜜,柳瀾笑著說:“夫君放心,家裏事你不必擔心。你獨自一人去京城,路途遙遠,萬事要小心。”

看著田若甫坐的轎子已經看不見了,柳瀾帶馨兒回了柳家,母親的病情越來越差她掛心的很。葉氏屋子裏充滿了藥味,看到自己的女兒來了,開心的笑了,自己剩下的時間她隻希望和自己兩個最愛的人待在一起。

嘉瑞二十年,鄴城,新科狀元田若甫被封為翰林院修撰,從六品,春風得意少年郎。新官上任各項事務都要學習,整日裏很忙,抽空田若甫會給永安縣的妻子家寫了封信,簡單說了自己現在的狀況。雖然皇帝賜了座宅子,但田若甫暫時無暇接妻子和她的家人來京,況且柳瀾信中說嶽母的病不易遠行,所以就先將來京事宜擱置下來。

田若甫走後三個月葉氏終是離了人世,柳振泰一夜間蒼老了許多,柳瀾紅著眼睛給田若甫寄了封信,柳振泰又拿來一封,是他寫的,他知道京城離此地遙遠,信來回在路上會耽擱不少時間,便在信裏告知田若甫不必因此而趕回來了,新官上任很多事需要處理。柳瀾也因要守孝,所以一年內不能去京城了。

田若甫收到信時已過去了好幾日,於是在府裏布置了一座靈堂,供奉著嶽母的靈位,自己穿上孝服跪在那裏。

春去秋來,分隔千山的田若甫和柳瀾隻有通過鴻雁傳情。

一日,田若甫看到一間畫齋,便走了進去。牆上有一幅畫吸引了他,春天的梨花開的旺盛,他想起了站在梨樹下的柳瀾,轉身對畫齋老板問道:“老板,這幅畫與我包起來。”

“不行!這畫我喜歡,我要了。”田若甫身後一個聲音帶著些霸道的說道。

轉過身,一個年輕的後生,眉清目秀,身量不高,看長相像個女子,身後跟著個書童。那後生看到田若甫時一愣,臉似乎紅了紅,“老板,這畫我出雙倍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