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清玄坐在薛掌櫃的香粉店裏,“薛掌櫃,這些銀票放你這裏。”

薛掌櫃接過銀票,“行,過幾天清佑公子會來取得。”

清佑那廝就是個撿現成的,自己冒著危險辛苦換來的銀子,連根毛都沒看到卻都進了他的口袋,清玄腹誹倒,平時見不著人,有銀子了倒蹦躂出來了。“掌櫃的能否給清玄幾盒香粉?”

薛掌櫃笑了笑,“姑娘家長大了,懂得打扮了?”說著轉身去櫃子挑揀了起來。

“是送給別人的。”清玄聽得有些不好意思。

“哦,這樣。你拿著,這幾盒還不錯的。”將香粉放到清玄手邊,“話說回來,那田侍郎怕是現在已經猜到你了。我看還是及早出城來的穩妥。”

“掌櫃說的是。”清玄笑了笑,有些狡黠,“但田大人找的是一個道姑,關我一個普通女子何事?”

“就你主意多,鬼的跟個狐狸似的。”薛掌櫃也覺得這主意好。

清玄笑道。“明日還煩請掌櫃為清玄裝備一套女裝。”

“那是自然,天色晚了,早些睡下吧。”薛掌櫃走了出去。

次日早晨,清玄換上女裝,薛掌櫃幫她挽了個簡單發髻,“你看看,這麼簡單一打扮,就美得不行,如果好好拾掇拾掇那還得了。”薛掌櫃笑著誇道。

清玄笑了笑,看到銅鏡中的女子,她當然知道自己有成為禍水的資本,隻是不屑做那禍水。

清玄坐在裏屋吃早飯,薛掌櫃去開鋪門。回來剛坐下,進來一名女子,眼光掃了掃四周。薛掌櫃走了出去,“姑娘,要買點什麼?”

“掌櫃的,我家小姐得了心病,不知此店可有良藥。”女子看起來幹淨利落,不像普通女子般柔弱。

薛掌櫃打量著眼前的女子,“不知小姐的病因何而起?跟我到樓上慢慢說來。”

女子點了點頭,所薛掌櫃上了樓。清玄低下頭繼續吃著。飯都涼了,還不見兩人下來,清玄總想著等薛掌櫃下來,與她道個別。

約莫半個時辰後兩人下了樓。那個女子走在前麵,轉過頭對薛掌櫃說:“掌櫃先莫要急著推辭,先想想,程雪明日再來。”

薛掌櫃坐在,清玄站起來重新為薛掌櫃盛了一碗粥,“剛才粥涼了,我熱了熱。怎麼了?有生意嗎?”掩飾不住的好奇。

薛掌櫃搖了搖頭,“被我辭了去,這份銀子不好掙。”

“是什麼生意,掌櫃說來聽聽?”哪有放著銀子不掙之理。

“你聽說這魏齊要聯姻之事了吧?”薛掌櫃對清玄說。

清玄點了點頭,“是聽說了些。”

魏國和齊國一個在西一個在東,北方是以遊牧為主的蕭國,近兩年蕭國遭遇幹旱,大批草場因為幹旱淪為荒漠,所以蕭國可汗整兵準備南下。魏齊是以農耕為主的國家,比不上蕭國人凶悍善戰。選擇聯姻,可以避免蕭國攻打一方時,另一方作壁上觀,坐收漁翁之利,將雙方綁在一起似乎是最好的辦法。

“難道和這次聯姻有關。”清玄更加好奇。

“沒錯。你看這叫程雪的女子,走路挺拔有力,肯定是個練家子。”薛掌櫃在此多年,看人也是極準,“她自稱來自齊國,說自家小姐要嫁來魏國,怕小姐吃虧,想找個穩妥的人在身邊照料。”

好吧,找個照料的人,哪裏找不到呢?找到這裏來,自是有一定的門道探聽到的。清玄想了想,“掌櫃是說,她家小姐其實是為魏齊聯姻而來的?”

薛掌櫃看了看店門口,小聲說道:“我剛才和那叫程雪的女子談話中,隱隱覺得應該是齊國公主。”

“齊國公主?”清玄小聲重複了句,“那這次聯姻的應該是太子趙啟致。”後一句有點咬牙的說。

“應該沒錯了。要不說這銀子掙不得,和這皇家打交道弄不好會掉腦袋的。”說完,薛掌櫃準備吃飯。

“掉腦袋?”清玄冷哼一聲,“他們還真是如此呢,隨便一個理由就會要了別人的腦袋。”

“可不是嘛?所以說著有關這皇家的生意我是從不接的。他們最忌諱咱這買賣的。”薛掌櫃是個有原則的人。

“這次,”清玄站起來看向魏國皇宮的方向,“掌櫃,接了這樁買賣吧。”

薛掌櫃放下筷子,也站了起來,“清玄,你在說什麼?”

回過頭看著薛掌櫃,“清玄說,請掌櫃接了這樁買賣。”

薛掌櫃有些不解,“可是齊越道長不是說過不動皇家之事嗎?”

“我會回去向師傅說清楚的,更何況那齊國公主有我想要的東西。”

“既如此,我明日就與那叫程雪的女子訂下這買賣。”薛掌櫃重新坐下,“你準備幾時出城?”

“清玄想再待一天,明日再談談生意的條件。”連老天都幫自己呢?錦兒這下你可以康複如初了,放著齊國公主這麼大一頭肥羊不宰,豈不是虧得慌。

“侍郎府”,田若甫顯得十分焦躁,派出去的人根本找不到那小道姑。怎麼辦?他不能跟蘊意說此事,搞不好會毀了這次成為駙馬的大好時機,這都怪柳瀾,這個女人以前怎麼就沒看出如此歹毒。這時身體又開始隱隱作痛,他雙手攥成拳,使勁的錘著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