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芝點點頭，心裏莫名有些恐懼。這時桌子上的人有了動靜，十夫人揉了揉額坐直了身子。“十妹妹，是昨夜沒睡好嗎？”方瑞芝整了整心緒。
而這話聽在十夫人耳裏卻不是那麼回事，她覺得方瑞芝在笑她，明明昨晚爺不再她院裏，還這般模樣。遂站起身來，“在這裏打攪了七姐姐不少到時候，我也該回去了，爺說今晚要去我那兒，總得回去準備準備不是！”說完走了出去。
方瑞芝果然因為十夫人的話臉上有些變，“十妹妹慢走！”
“死丫頭跑哪兒去了？”十夫人走到院子裏吼了一聲，她那小丫鬟立刻鑽了出來，“沒見識的，快跟我回去！”
又下雪了，鄴城也會下雪嗎？那邊也在忙著過年了吧！清玄站在院中看著飄飄落下的雪花，不管是下雨還是下雪，總會讓她覺得很安寧，仿佛全世界都靜了下來。
“這麼冷，坐在外麵幹什麼？進屋去啊！”麥嬸和蓮姨從外麵回來了。
蓮姨卻說道，“進什麼屋啊！玩去吧！”
這兩個又要開始鬥嘴，“那湖裏結冰了沒？”
“很薄的！這才冷了幾天啊！”麥嬸說著進了方瑞芝的屋子。
“想去溜冰？”蓮姨問道，“忘了以前吃的虧了？”
哪忘得了啊！臥龍山下有個大水塘，就是清玄差點淹死的那個。小時候冬天冰厚的時候自己和清佑都會去玩的。時過境遷，他現在已是魏國的皇子，而自己卻成了洛雲川的女兒，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七夫人！”一個下人走了進來，是褚建坤身邊的人，“爺說今晚上有貴客到咱這兒來，讓您準備下晚上過去！”
方瑞芝走出來，點頭道：“跟爺說，我知道了！”遂又進了屋。
蓮姨歎氣搖搖頭，清玄看她那副表情，好奇道：“蓮姨歎什麼氣？莫非您老也想去那宴上？”
蓮姨白了清玄一眼，“你個小丫頭懂什麼？這大宅裏的小妾說好聽的叫幾夫人，說到底地位也就比丫鬟高些！”說著拉清玄進了屋。
“那還叫她們去宴上？”清玄又問道。
蓮姨哼了聲，“你以為叫她們去宴上是去吃喝啊！陪酒！”
清玄一驚，讓自己的妾室去給別的男人陪酒？聽上去太不可思議，心裏對這種行為極是反感。“還真是無情啊！”
“你還小，這世間不公道的事多了去了！你呀，趕緊把你的買賣做完，收了錢馬上離開，找個安穩的地方度過一生也就行了！”蓮姨說道。
蓮姨說得對，她經過的事總歸多些。清玄嗯了聲。
雪一直下的不大，傍晚時分，方瑞芝抱著琵琶走了出去。清玄搖頭，這女人活得太卑微，一生都要看著她所要依仗的男人臉色，有什麼意思？菊香從夥房裏把飯端了回來。“清姑娘，吃飯了！”說完將飯擺到桌子上。
“菊香，你沒去前廳啊！”她不是一直都在方瑞芝身邊嗎？
“不用的，前麵很多人伺候的！”菊香又道，“都是些大人物，我粗手粗腳的，七夫人怕我壞事。”
大人物，也是，到了年底了，可能各個地方褚建坤都要打點上一番，難怪這幾天沒聽到有夫人再得風寒，原來是忙著應酬。“能有多大啊！”清玄隨口問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