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隻有在沒人的時候才會卸下防備吧!宋玉墨站在帳外,依稀能聽到裏麵輕微的哼唧聲。
剩下的人抬著鹿回來了,現下也管不上了,又派了幾個人出去。
“沒傷到筋骨,最近不要亂動,塗些傷藥,過段時間就會好的!”郎中看過,說道。這大半夜的,生生被人從被窩裏提溜了出來,顛簸了一路來到這荒山野嶺,這郎中也是一臉不願。可是這裏時常是王公貴族來狩獵的地方,所以盡管不願還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聽見了吧!沒事的!”宋玉墨似在安慰清玄。
他手上的血跡還在,記得他極愛幹淨的。“殿下,您不去洗洗手?還有,您的衣服也髒了!”
宋玉墨低頭看了看,手上和衣袍上都有血跡,“現在還管這些!”
“墨殿,馬車來了!”吳慶進來秉道。
宋玉墨點點頭,轉身對清玄說,“回金京吧!這裏太冷了!”
清玄聽了,伸手拾起一根棍子,想用來當拐棍把自己撐起來。“別逞能了!”宋玉墨將她抱了起來。
“我能行的!”清玄想拒絕。
“郎中說你不能亂動的,你忘了!”說著,宋玉墨抱著清玄出了營帳,“還有,你示弱一下能怎麼樣?”後一句話充滿無奈。
什麼示不示弱的?別以為自己現在瘸了一條腿就是弱者了!自己還會登山再起的。
吳慶找到的馬車有些簡陋,應該是事發緊急才臨時找的吧!宋玉墨輕輕地將清玄放到車上,自己選了個稍往外的位置。“回金京!”他對著外麵說到。
其實腳腕腫痛之外,腿是可以動的。郎中的話,就是這條腿不會廢了!“那隻鹿呢?”清玄開口問道。
她還有心情問那隻鹿?“帶上了!”
馬車裏太安靜,氣氛就會覺得奇怪,“它死了?”清玄問了句更奇怪的話。
“恩!它是你的了!”宋玉墨說道。
“為什麼!它不是你獵的嗎?”清玄問道。
“你因為它受傷,所以它是你的了。”
“我可以睡一會兒嗎?”
“睡吧!”
清玄閉上眼睛,馬車依然行進著,可能有些破舊的原因,不是會傳出嘎吱的聲音。車裏沒了動靜,想來那禍害應該也睡著了,清玄放鬆了神經。突然一個人靠了過來,第一反應是禍害又來占自己的便宜!清玄神經又緊了起來,一件鬥篷蓋在她的身上。
“你怕什麼?”禍害說道,“快睡吧!金京一時半會兒還到不了。”
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可是這鬥篷自己不想要,算了吧!將來少收他些銀子就好了。
可是就算躺下閉著眼睛,清玄依然睡不著,因為腳踝處的痛疼,更因為有個人在這裏。所以這裝睡比睡不著更難受。索性睜開眼,數著馬車發出的嘎吱聲。
“你為什麼總是拒絕別人?”身後的宋玉墨問道。
他知道自己沒睡?“習慣!從小師父教導我,這世道是弱肉強食的,能相信的人隻有自己!拒絕別人其實就是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