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芝看見清玄向自己走過來，身子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她依然記得當日這個妹妹美麗殘忍的笑。
“姐姐，一起走走吧！”清玄走到方瑞芝麵前，看到她的嘴唇有些抖，知道她心裏是害怕自己的。
方瑞芝點點頭，機械的跟在清玄後麵，喉嚨裏像塞滿了棉花，難受得緊。“你來做什麼？”
清玄看向方瑞芝，她的聲音一向很好聽的，現在為何粗啞了好多？“姐姐現在過得好嗎？”清玄並沒回答方瑞芝。
“好不好的也隻是活著。”方瑞芝無表情的說道，“好在還有我娘在身邊。”當一切好事壞事結束後，陪在自己身邊的還是自己的親娘。記得自己被送到這莊子的時候，自己的娘在第二日就過來找到自己。這段灰暗的時日一直都有她在。
“當日我那樣對你，你可恨我？”清玄坐在一棵樹下。
方瑞芝猶豫了一下，也坐到清玄旁邊，她一身粗衣，鞋子和褲腳占了不少泥水。“到底是我有錯在先，怨不得別人！”
“褚建坤為什麼把你送到這裏來？是因為我？”看著方瑞芝的打扮和住處，應該不是過來享福的。
方瑞芝自嘲的搖搖頭，“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太高估自己了！”她歎氣，“一直對那男人抱有幻想，到頭來還是自欺欺人！”
早就告訴過她了，褚建坤是無情的人，隻是方瑞芝自己不肯認輸，覺得隻需有了一副好皮囊就能留住他的心。“那姐姐現在是否明白了？”清玄覺得這聲姐姐裏包含了太多情緒，從最初兩人真心相處，到後來的漸行漸遠，乃至最後的撕破臉皮，所有的一切還是如一根刺紮在各自的心裏。
“現在也沒什麼別的想法了，隻想和娘在一塊平平安安的！”方瑞芝望向遠方淡淡的道。
清玄不知道方瑞芝是不是真的想通了，還是在同自己演戲演戲？“既然這樣，這金京想必也沒什麼值得姐姐牽掛的了，為何不幹脆離開？”隻有她走，麥嬸才會跟著走。
“離開？”方瑞芝看向清玄，這個妹妹以前就跟自己提過這個，隻是那時她一心綁在褚建坤身上，連想也沒想。“能去哪裏？褚建坤會放人嗎？”
清玄想了想，“褚宅裏的夫人們有離開的嗎？”記得自己曾經暗示過她們，跟著褚建坤的下場。
方瑞芝笑笑，“誰會離開？在那大宅裏呆的久了，就像一直關在籠子裏的鳥，就算放飛出去，結果也隻是餓死！”
“褚建坤問過我的事沒有？”清玄問道，她想知道褚建坤是否知道自己會禁術，如果他知道那麼顧陵城一定會知道。
方瑞芝明白清玄所問，搖搖頭，“說不說的已經不重要了，那件事後他根本連見都不見我，任我自生自滅！至於其他夫人說沒說，我就不得而知了！”
清玄細細一想，那褚建坤頂多從別的夫人嘴裏知道自己會邪術，卻也不會有什麼證據。她看著方瑞芝，“你恨他吧！”
“恨！”方瑞芝咬牙切齒，“但我更恨自己，當時被美貌和欲望迷花了眼！”她沉默許久，“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