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昶在第二天乘船離開了水洲,本來安靜的水洲變得更加安靜。清玄坐在壩上看著水裏的鱷魚靜靜地浮在水麵上曬太陽。
“姑娘,太曬了,您還是回屋去吧!”宋吉上來勸道。
昶才剛走半日,清玄就覺得十分想見他,就像心裏總有個聲音告訴她——去找他,去找他!“宋吉,水洲裏渝州多遠啊?”
“水路一個時辰,旱路的話,最起碼也要兩個時辰!”宋吉心裏猜測著姑娘是不是要離開水洲去渝州?“昶殿吩咐,您不可以離開水洲!”
是啊!宋玉昶說過讓自己在這裏等他回來的,可是他要多久才能回來啊?清玄站起來走回了屋。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如此想著,竟是越發的想見到宋玉昶,可是不認識路,出不了水洲。
清玄坐在窗邊,望著水壩上忙碌的幾個人,正拿著竹竿和網子,應該是在抓鱷魚吧!宋玉昶說過,那是要送去金京的。
金京!清玄靈機一動,可不可以趁這個機會跑出去找昶?她打起精神再次往水壩那裏走去。
應該是這事做常了,熟悉了的緣故,幾條凶猛的鱷魚沒多會兒功夫便被捆了個結實,裝上小推車往蘆葦叢裏走了進去。
“宋吉,這是要往金京送的嗎?”清玄看熱鬧一樣站在那裏,裝作隨意的問道。
“是!馬車在外麵等著了,裝了車就會送去金京!”宋吉如實回著,“基本上每個月都會送的!”
“哦!”清玄望著小推車來回運了幾趟,便無聊的走開了!昶說過自己是個機靈鬼,那就再機靈一次讓他看看。
晌午過後,忙活完的人都在歇晌,一個小廝卻頂著烈日從壩上走過,往茂密的蘆葦林走去。地上是清晰可辨的車轍,清玄為自己的機靈而得意,順著這車轍的痕跡定能走出這蘆葦林。
事情也的確挺順利,在七繞八繞之後,她走出了黑沼澤,一條大道呈現在她的眼前。往那邊走呢?清玄看了看路的兩頭,完全不知道渝州在哪邊?這一天中最熱的時候,路上有沒有人可以打聽。
正一籌莫展之際,卻見前邊的樹下,有幾個孩童正在粘知了,清玄走了過去。所以說,孩子有時候也是很有用的,清玄得了渝州的大體方向,便繼續頂著日頭上路了。
口幹舌燥,清玄覺得自己是在找罪受!明明在水洲等著就好了,非得跑出來,現在回去也不行了,隻有硬著頭皮繼續趕路。
路上遇到一個老人家趕著驢車,清玄給了點錢,讓人捎了一段路!當來到渝州城門下的時候,日已西斜,清玄覺得自己有種已經被蒸熟了的感覺。忙找了個茶攤兒灌了幾口水,這才緩上來一點兒。
打聽到王府的地址,她又拖著兩條沒有力氣的腿往前走去。看到王府兩個大字時,清玄有種想痛哭流涕的感覺,自己見昶可真是受盡了艱難險阻啊!
剛想上前找人通報,卻見宋玉昶慌張的走了出來,一旁跟著的是宋吉。清玄猜想,一定是宋吉發現自己人沒了,走水路過來通知宋玉昶的吧?看見宋玉昶一臉焦急,她心裏很不忍,“昶!”她大聲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