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了劇情,那麼自然要早早做好準備。
密光山和終年被大雪籠罩的天眠宮不同,這裏四季如春,植被茂密。
不過這一日,黎風蘭一大清早剛一走出房間就看到:房間外不遠處的樹木,不知什麼時候倒了一大片。乍一眼看去,就像是剛才被什麼東西壓過一樣,瞧著格外可憐。
最近一陣子,修真界平安無事,可是沒有一個人的心情能在這個時候放鬆下來。
於是看到那些倒在地下的樹木後,黎風蘭立刻緊張了起來。
而感受到主人的變化,剛才一直隱藏身形的了因果也忽然出現在了黎風蘭的身邊,並發出一陣嗡鳴。
“沒有關係,”黎風蘭轉過身去,將懸浮在半空中的了因果拿回了手中,同時輕輕地拍了一下劍身,“密光山應當無人敢闖。”
退一萬步講,乘黃這個上古凶獸對外界發生的事情感知非常強,要是真的有危險的話,乘黃昨天晚上就會來叫自己了。
然而就在黎風蘭這樣想著的時候,他的眼前忽然閃過了一個白色的巨大身影……
黎風蘭:“?”
剛才那個從眼前閃過的東西是什麼?!
見它消失在身後,手握了因果的黎風蘭趕緊轉身向那東西看去。
然後他就見到……變得如屋子大的乘黃,忽然一巴掌像一棵樹拍去。
密光山後麵的樹木都有最少數百年曆史了,樹幹自然不是變得如房屋大小的乘黃一巴掌能夠拍下去的。
“嗚嗚嗚!你欺負我~我要告訴風蘭~”
定睛一看,原來此時正在伸手拍樹的乘黃,冰藍色的眼眸居然泛紅了,它看上去委屈得不能再委屈。
“乘黃?你在做什麼。”盡管黎風蘭覺得,自己的靈獸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生氣,但是黎風蘭同樣覺得,眼前這一棵樹應該是沒有招惹它的。
剛才乘黃從黎風蘭房間門口竄過去的時候,跑得太急,甚至都沒有看到黎風蘭就在那兒。
現在忽然聽到黎風蘭的聲音,乘黃終於發現了主人已經起來,它趕緊轉身委屈巴巴地向黎風蘭看了過來。
“嗚嗚,風蘭~”乘黃一邊嗚嗚著,一邊忽然變小,向著黎風蘭的懷裏撲了過來。
“沒事沒事,你怎麼了?”黎風蘭輕輕的抱著乘黃拍了一下它的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黎風蘭感覺到乘黃好像在自己的衣服上將眼淚蹭幹了?
咳咳。
白色的毛茸茸的腦袋在黎風蘭的肩膀上蹭了好幾下,過了一會之後,乘黃終於委委屈屈地抬頭看著黎風蘭說:“就是那個,那個金色的小鳥,她欺負我!”
好家夥,乘黃原來要告狀?
這個時候黎風蘭才反應過來,剛才乘黃去拍樹,應該就是因為段萬年變小藏到了樹上……
沒有想到,自己現在竟然要為他們斷案了嗎?
“她怎麼了?”黎風蘭看了一下,見到段萬年沒有出來的跡象,便抱著乘黃向前麵走去。
這個時候,最近一直拿著紙筆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做什麼的孟臨洲也過來圍觀了。
隻見乘黃忽然伸出了自己的爪子,接著猶豫了一下,向著指它自己的尾巴指了過去。
“風蘭你看,這裏,就是這裏!”乘黃氣呼呼地說。
乘黃近來變得有些胖,抱著它的黎風蘭還真的不能成功的看到它指的地方。
見狀,黎風蘭將密光山上的唯一苦力——他的徒弟孟臨洲叫了過來。
而乘黃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最後還是撅著嘴巴跳到了孟臨洲的懷裏麵去。
“好沉啊。”孟臨洲真情實感地感慨道。
話音剛落,他忽然“啊!”了一下說:“師尊你這靈獸怎麼咬人 !”
“哼!”乘黃一點也不喜歡有人說自己胖。
黎風蘭沒有興趣理會徒弟和靈獸的交流,他看著乘黃的背影,半天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你的尾巴怎麼了?”他忍不住問。
見黎風蘭終於講回正題,乘黃先是朝著孟臨洲“哼!”了一下,然後趕緊變臉,非常委屈地對黎風蘭說:“就是那個段萬年!”
“嗯?”
“她說要搭個窩窩,然後就……就趁著我睡覺,把我尾巴上的毛毛薅了下來~嗚嗚。”
黎風蘭:???
孟臨洲:“好家夥。”
語畢,乘黃終於忍不住越回了黎風蘭的懷裏,而不遠處那隻小金鳥也怯生生地探出了腦袋。
這是上古凶獸和妖族大公主該出現的矛盾嗎?!
在感到好笑的同時,看著眼前的場景,黎風蘭忽然覺得——除了陵不厭此時還未出關外,現在自己周遭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
他竟有些不願意時間繼續走下去了。